第38章 女工泪纷飞:缝纫机的沉默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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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燃烧,几乎要将她焚毁。她想冲上去撕掉那些该死的封条!想质问这荒唐的世道!想揪出背后捅刀子的周文斌、赵玉芬,将他们碎尸万段!但最终,所有的愤怒、不甘、屈辱,都只化作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,从脚底直窜头顶,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。

她只能站着。像一根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木头。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,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痕,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。比掌心更痛的,是心口那片被彻底碾碎的希望之地。

马科长背着手,冷漠地扫视着这哀鸿遍野的场面,仿佛在欣赏自己一手制造的“杰作”。一个干事快步走到他身边,低声汇报了几句,目光扫过苏晚月。

“苏晚月,” 马科长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,“查封期间,所有封存物品不得擅动!你要随时接受我们的传唤调查!听清楚了吗?”

苏晚月的嘴唇动了动,喉咙却像是被滚烫的砂纸堵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马科长那张道貌岸然的脸,眼神空洞而冰冷,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,看清里面流淌的是何等肮脏的东西。

马科长似乎对她的沉默很不满,皱了皱眉,但也没再说什么。他挥了挥手,带着他的人,像完成了一项光荣任务般,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这间被悲伤和绝望填满的车间。

门被最后离开的市管队员重重地带上,发出“嘭”的一声闷响,如同为这场闹剧敲下了休止符。

最后一点嘈杂也消失了。

车间里陷入一片死寂。

死寂得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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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那十几台缝纫机,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的沉默卫士,静静地伫立着。机头上斜贴的白色封条,在从破旧窗户透进来的惨淡光线下,鲜红的印章像一只只嘲讽的眼睛。它们再也不会发出欢快的“哒哒”声了。那些曾跳跃在布料上的针尖,如今僵硬地指向地面,像凝固的泪滴。

地上散落着被扯下的布片、踩脏的线轴、打翻的浆糊碗。空气中,浆糊的酸腐味和女人们眼泪的咸涩气息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。

女工们的啜泣声渐渐大了起来,从压抑的低泣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悲声。张秀芬瘫坐在地上,抱着膝盖嚎啕大哭,那哭声撕心裂肺,充满了对未来的绝望。王娟靠着冰冷的墙壁,无声地流泪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断砸落在她沾着布屑的旧布鞋上。李婶依旧抱着那块脏污的灯芯绒布,眼神呆滞,嘴里喃喃地念着“完了…全完了…”

苏晚月依旧站在那里。像一座被遗忘在废墟里的孤岛。

她慢慢地、慢慢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,目光一寸寸地扫过这满目疮痍的“战场”。扫过那些被封印的机器,扫过地上狼藉的布片,扫过一张张被泪水浸泡得浮肿、写满绝望和恐惧的脸……

她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然后一点点地、缓慢而残忍地捏碎。痛感是如此清晰,如此铺天盖地,淹没了愤怒,也淹没了麻木。

她张了张嘴,想对哭泣的女工们说些什么。想安慰她们,想承诺什么。可是,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浸透了冰水的棉花,又冷又硬,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。所有的语言,在这样赤裸裸的绝望面前,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
她只能看着。看着她的心血,她的希望,她和这些姐妹们共同筑起的小小堡垒,在这一刻,被现实冰冷的铁蹄彻底踏碎。缝纫机的沉默,是这绝望乐章里最沉重、最刺耳的一个休止符。

一滴滚烫的泪,终于挣脱了眼眶的束缚,顺着苏晚月冰冷的脸颊滑落,砸在她紧握的、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的手背上。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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