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4章 灶没封,火在走(2 / 3)
,振翅飞向他。
众人屏息。
只见那蝶扑向他的手掌,他伸手一抓,竟徒手接住了它。
没有灼伤,没有异变,就像接住一片飘落的叶。
“姐姐,”他仰头看着苏晏清,声音稚嫩却认真,“你说灶要自己熟,可为什么我梦见一口大锅?它说,只要我把心给它,就永远不会饿……”
苏晏清心头猛地一震。
梦种未灭。
它进化了。
不再是强行植入、操控心智的毒芽,而是化作了“愿种”——以承诺诱人自愿献祭。
不再强迫你信,而是让你相信;不再灌输恐惧,而是喂养希望。
这才是最可怕的蛊。
她缓缓俯身,指尖轻抚孩子的额头。
闭眼,凝神。
一道无形之线顺着指尖探入他的识海——这是她最后的本事,“共感溯味”,以食念通人心,借记忆追本源。
眼前景象骤变。
她看见一片漆黑的梦境,中央悬着一口巨大的铁锅,锅下无柴,却烈焰熊熊。
锅边站着无数人影,伸着手,哭喊着“饿”。
而在锅旁,立着一个身影——身形模糊,面容慈和,披着旧式御膳监的袍服,正温柔地抚摸着孩子们的头。
“跟我走吧,”那影子低声说着,声音如暖粥入喉,“你们不用再种地,不用再烧柴,只要信我,我就让天下无人挨饿。”
那脸……渐渐清晰。
竟是当年被定为“谋逆”的祖父。
苏晏清浑身一颤,几乎跌退。
不对。
这不是祖父。
是梁烬——那个早已该死的初代黑镬门主,正借着亲族的形象,藏身于孩童的梦中,播撒新的火种。
他不再追求权力,也不再图谋皇位。
他要的是——人心甘情愿地交出选择的权利,只为一口“永不冷却的饭”。
屋内死寂。
灰蝶使睁着眼,静静等着她的回应。
苏晏清收回手,指尖冰凉。
她终于明白,这一战,不再是权谋之争,也不是正邪之辨。
而是“谁来决定我们吃什么”的战争。
灶可以封,火可以灭,但只要人心还渴望不劳而获的饱足,那口黑镬就永远烧得起来。
她望向远方的地脉尽头,低声自语:
“要断根,就得去源头。”
就在此时,风忽然停了。
檐下的铜铃不动,连灶膛里的余烬都静了一瞬。
远处小道上,一道身影缓缓走来。
他拄着一根枯枝般的拐杖,白发如雪,双目浑浊,仿佛历经千年尘世沧桑。
步履蹒跚,可每一步落下,地面的碎玉残片竟微微震颤,似在呼应。
没有人知道他是谁。
可当他的影子投在门槛上时,整间屋子的温度仿佛低了一度。
他站在门外,没有敲门,也没有开口。
只是静静地站着,像一座即将倾诉的山。
而他怀中,隐约露出半卷焦黄的竹简,上面依稀可见四个古字:
初代味冢。
光引终拄杖而立,身影投在门槛上,如一道自远古劈来的裂痕。
屋内无人言语,连陈守灰怀中的乌木匣也似沉入死寂。
那老者双目浑浊,却仿佛盛着将熄未熄的星火,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苏晏清身上。
“你已无契。”他声音低哑,像地脉深处碾过的风,“味觉尽失,六感闭塞,反成了唯一能踏入‘味脉井’的人。”
苏晏清静坐于蒲团之上,指尖尚残留着方才溯梦时的寒意。
她未抬头,只轻问:“何为‘味脉井’?”
“那是初代味冢的核心。”光引终缓缓迈步进门,每一步落下,地面碎玉皆微颤,仿佛与他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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