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章 这口锅谁也别想盖上盖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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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皆是一怔。

“命‘传味使’携‘素心粥’母种出发。”她将锅中尚温的粥分盛三盏,“以此为引,由小传火跨城接力,沿‘炊火阁’旧线南下北上。每至一城,交予当地德高望重之厨,以本地水米续煮,再分传四方。”

阿一心恍然:“你是要借‘火种相传’之意,形成共鸣之势?”

“正是。”苏晏清点头,“火可传,味可继,心便可连。我不下令,只请求——请百姓自愿同炊,同食,同感。”

她说完,转向陈正录:“拟《同灶文告》,附《素心粥记》全文,张贴各州县驿道、茶坊酒肆、渡口码头。告诉他们,这不是朝廷的命令,是一场对温暖的请愿。”

陈正录重重落笔:“我这就去写。”

风雪拍打着窗棂,仿佛天地也在质疑这场豪赌。

小传火低头看着手中瓷盏,粥面微漾,倒映着跳动的烛光。

她忽然问:“万一……没人接呢?”

苏晏清沉默片刻,抬手解开目上帛带。

眼前依旧模糊,但她似乎“看”得比谁都清楚。

“只要第一口锅开了,就会有人听见响动。”她低声说,“而我要做的,是确保这锅,谁也别想盖上盖。”

话音落下,屋外传来脚步声。

一名老仆捧着陶罐进来,躬身道:“老同炊说了,他在通州等火来。”

苏晏清唇角微扬,重新系好帛带,将最后一盏母粥郑重交到小传火手中。

“去吧。”

窗外,雪越下越大。第260章 这口锅,谁也别想盖上盖(续)

雪落无声,却压弯了枯枝,簌簌地碎在小传火肩头。

她裹紧粗布斗篷,怀中瓷盏用棉絮层层包裹,只余一丝温热贴着胸口——那是从金锅里分出的第一盏“母粥”,是苏晏清以残舌尝尽百味后定下的方子:新味花三钱,糙米七合,井水十二升,文火慢煨至米粒绽如莲花。

这一盏,不是命令,是火种。

三更天,通州城外十里亭。

风卷雪片如刀,刮得灯笼纸啪啪作响。

老同炊拄着竹杖立于亭下,身后数十名厨役披蓑戴笠,灶台已备好,柴薪堆成小山。

他们不问为何,只等这一夜的“接火”。

有人低声说:“听说京里那位女相公,三年前为救饥民闯毒烟阵,眼睛瞎了,嗓子坏了,可煮出的粥还能让人哭。”老同炊没说话,只是盯着雪幕深处,像守一炉将熄未熄的老炭。

直到那抹瘦小身影踉跄而出,跪倒在亭前,双手捧出瓷盏。

“通州接火!”小传火声音冻得发抖,却昂着头,“母种在此,请续烟火!”

老同炊颤巍巍接过,掀盖轻嗅,闭目片刻,忽而老泪纵横:“是……家里的味道。”

陶灶燃起,母粥倒入,邻里凑来的米粒纷纷落入锅中——有陈年存粮,有刚磨的新谷,甚至还有孩童偷偷藏下的半把糯米。

火光映着一张张冻红的脸,他们在雪夜里围着一口锅,仿佛围住了整个世界的暖意。

黎明前,第一缕炊烟刺破寒雾,袅袅升向灰白的天际。

消息随快马回京时,苏晏清正倚在国子监密室角落的一口残灶旁。

那灶是祖父当年被贬前亲手所砌,早已不能生火,唯余焦黑的内壁和一道裂痕,如同她此刻的身体——目不能视,声不能扬,味觉几近全失。

她伸手,指尖颤抖地抚过锅沿。

忽然,她将唇轻轻贴上去,用尽力气去感受那一丝微不可察的震颤。

然后,她听见了。

不是声音,是血脉里的共鸣——千百里外,一灶接一灶,火在燃,锅在响,米在咕嘟咕嘟地开花。

那不是风雪中的炊烟,那是千万人同时低头喝粥时的呼吸,是饿过的人对温饱的渴望,是冷过的人对温暖的回应。

她的眼眶湿了,却笑了。

“原来……”她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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