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章 笔坊镇的断墨(3 / 6)
一动不动的专注,年轻人练字时屏住呼吸的认真,孩子们学刻字时皱起的眉头……“李镇长,尝尝这个,您还记得年轻时教小安子做第一支笔的事儿吗?您手把手教他挑毛,说‘一根错了,整支笔就废了’,教了整整三天,您都没合眼呢。”
老镇长接过糕子,咬了一口,眼睛愣了下,像是想起了什么。“小安子……第一支笔……”他手里的草棍掉在地上,“我好像……有个书稿没写完?”可刚说完,他又指着远处:“那边好像着火了!”众人扭头看时,他又挠了挠头,“我刚才想说啥来着?”
“检测到‘涣心核心’的位置了,”宋悦薇的屏幕上出现一个红点,“就在镇西头的‘聚墨阁’里。那地方以前是镇里存放上等墨锭和笔坯的地方,得钥匙才能进去,现在……”她调出聚墨阁的影像,“门被人砸了,里面的墨锭被扔得满地都是,有个黑色的装置在往外冒‘涣心雾’,跟个坏掉的墨汁桶似的。”
赵虎往镇西头看了看:“走,去看看。”
聚墨阁是座两层小楼,门果然被砸了,门框上的锁吊在那儿,晃来晃去。他们刚走进门,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,像是墨汁混了酸水,闻着让人头晕。
一楼的地上堆满了墨锭,大多是好墨,有的上面还刻着“百年陈”的字样,可现在不是被摔成了碎块,就是被人用脚踩得稀烂。墙上挂着的《制笔图谱》被撕得乱七八糟,有的页面上还被画了乌龟,写着“画这玩意儿真无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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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惜了这些墨,”苏清颜捡起一块没摔碎的,“这是用松烟、桐油、麝香做的,得窖藏十年才能用,写出来的字能保存千年不褪色,就这么……”
二楼的楼梯更陡,走上去“嘎吱”响。楼上的景象更糟,十几个架子倒在地上,上面的笔坯散落一地,有的被啃了,有的被踩扁了。最里面的墙角,有个黑色的金属疙瘩,跟个大号墨锭似的,正往外冒淡青色的雾,那雾飘到哪儿,哪儿的东西就像是被风吹过的沙画,慢慢变了样——一支快做好的笔,笔尖突然自己散开了;一卷宣纸,突然自己卷了起来,滚到地上。
“就是这玩意儿在捣鬼。”赵虎掏出激光切割器,“看我把它切了。”
“别急。”刘子洋按住他的手,“你看那疙瘩周围,刻着不少符号,跟刚才石碑上被改的字很像,这应该是个‘涣心阵’,直接切可能会炸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:“总算有个识货的。”
只见房梁上坐着个穿白大褂的人,头发乱糟糟的,手里把玩着一支没做完的笔,脚边还放着个墨砚,砚台里的墨正自己打着旋儿。
“熵组织的?”刘子洋手按在青铜徽章上,徽章开始发烫。
那人从房梁上跳下来,动作轻飘飘的,落地时连灰尘都没带起。“他们叫我‘涣心者’,比那个只会让人偷懒的和只会让人瞎猜的,我可温柔多了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笔,“我只是让他们明白,专注是最累的事儿,干嘛跟自己过不去?想做这个就做这个,想做那个就做那个,多自由。”
他往地上的金属疙瘩指了指:“这叫‘散意石’,能放大人心底的‘想换个事儿干’的念头,本来只是偶尔想偷懒,被它这么一放大,就变成了坐不住、干不成,多好,活得轻松。”
赵虎忍不住骂道:“轻松个屁!你看这镇子,好好的手艺都快失传了,这叫轻松?”
“失传就失传呗,”涣心者满不在乎地说,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做毛笔多费劲,现在有钢笔、有电脑,谁还费劲做这个?守着老手艺不放,那才叫傻。”他突然把手里的笔往地上一扔,“你看,我本来想把这支笔做完的,可突然觉得没意思了,扔了就完了,多简单。”
苏清颜捡起那支笔,笔尖已经被摔歪了。“这支笔用的是胎发,是镇上王大嫂给刚出生的孩子做的纪念笔,想等孩子长大了给他,做这支笔得用最细的线缠,缠错一圈就得拆了重缠,王大嫂自己做了半个月,就差最后一步了,被你……”
“半个月?”涣心者笑了,“多傻啊,有那时间干点啥不好,逛街、看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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