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别在子夜喊我的名(3 / 6)
,一动不敢动,连呼吸都屏住了,耳朵极力地捕捉着那声音的每一个细节。
敲击声停了。
然后,一个声音响了起来。离得很近,非常近,仿佛就在我的枕头边上,又好像……是从房梁那个方向飘下来的。
是陈冬青的声音。
但又完全不是他生前那爽朗的调子。这声音飘忽、空洞,带着一股子浸透骨髓的寒意,每个字都慢悠悠的,拖着长长的尾音,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缠绕上脖颈。
“铁柱……今天……轮到谁了?”
我猛地用被子死死捂住头,身体缩成一团,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着,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。幻觉,一定是幻觉!是昨晚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!我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。
那声音没有再出现。屋外,天光已经大亮,村子里传来了人声,鸡鸣狗吠,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。
可我脖子后面,总觉得有一股凉飕飕的风在吹,怎么躲都躲不开。
我战战兢兢地爬起床,没敢抬头看房梁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溜出屋子。我爹正在院子里劈柴,看到我出来,停下动作,打量了我一眼,眉头又皱了起来:“脸色怎么这么差?昨晚没睡好?”
我张了张嘴,想告诉他早上听到的声音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我怕说出来,连我爹都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。也许……也许真的只是没睡好,幻听了呢?
我勉强笑了笑,含糊道:“没……没事,就是有点没缓过劲。”
我爹没再多问,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复杂难明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几乎是在一种极度的神经质状态下度过的。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屋里,尤其是里屋。白天还好,可以强迫自己混在人群里,或者帮我爹干点农活,分散注意力。可一到晚上,恐惧就如潮水般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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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声音,陈冬青那空洞阴冷的询问,并没有消失。
它总是在清晨,或者黄昏,或者夜深人静我半梦半醒之间,突兀地响起。有时是在头顶房梁,有时感觉就在窗外,有时甚至觉得就在我背后。问的话永远只有那一句,或者稍微变个花样:
“铁柱……今天……该谁了?”
“下一个……是谁呢……”
我快要被逼疯了。我开始拒绝回屋睡觉,宁愿在堂屋的椅子上蜷缩一夜。我爹看着我日益憔悴的脸色和眼底浓重的青黑,几次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默默地给我又多加了几个护身符,晚上睡觉前,在门口和窗户下面撒上厚厚的香灰。
然而,更可怕的事情,还在后面。
那是陈冬青头七后的第三天。早上起来,我觉得左手掌心有些发痒,抬手一看,整个人如遭雷击,瞬间僵在原地。
在我的左手掌心,不知道什么时候,多了一道痕迹。
那不是伤口,不是划痕,更像是一种……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的颜色。一道暗红色的,细长的线。像是指甲划出来的,又像是一道用朱砂画上去、却渗进了皮肉里的符。不疼,也不痒,就那么突兀地横在掌心的生命线旁边,颜色殷红,触目惊心。
我用力去搓,用清水冲洗,甚至找了块粗糙的石头去磨,那红痕没有丝毫变化,仿佛它天生就长在那里,是我掌纹的一部分。
这是什么东西?什么时候出现的?我盯着那道红痕,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,昨晚……昨晚似乎并没有听到陈冬青的声音,我还庆幸自己终于能睡个好觉了……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和哭喊声,方向是村西头。我心头一跳,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。我冲出院子,跟着慌乱的人群跑到村西。
是村西头的王老憨。他被人发现倒在自家后院,身子都硬了。据最早发现的人说,死状很蹊跷,眼睛瞪得溜圆,嘴巴大张着,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惊恐,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。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青黑色淤痕,不像是被人掐的,倒像是被什么细细的绳子勒过,可现场什么也没找到。
村里人议论纷纷,有说是突发急病,有说是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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