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我的新娘纸扎人(12 / 15)

加入书签

不,还有爷爷。

想到爷爷,李闯心里猛地一紧,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。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麻刺痛,他扶着门板,缓了好一会儿,才踉跄着走向东屋。

炕上,爷爷依旧昏迷着,脸色比昨天更加灰败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到胸口的起伏。李闯探了探老人的鼻息,那气若游丝的感觉让他心沉到了谷底。

他给爷爷喂了点温水,又用湿毛巾擦了擦脸。老人没有任何反应,如同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熄灭。

看着爷爷这个样子,再想到昨夜村口那顶血红纸轿和四个纸人轿夫,一股巨大的悲凉和绝望几乎将李闯吞噬。

逃不掉。根本逃不掉。

那个“她”和她的纸人爪牙,已经彻底封锁了这个村子,或者说,封锁了他。所谓的“三天期限”,或许只是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,主动权从来就不在他手里。

他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屋子,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床底。

空的。

那个纸人没有再出现。但它无处不在。在村口的轿子里,在昨夜跟踪他的痕迹旁,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。

他走到窗边,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纸的破洞向外窥视。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
院子里空荡荡的,院门紧闭,和他昨夜逃回来时一样。但一种无形的、冰冷的压力,笼罩着整个院落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暗处窥视着。

他尝试着推开房门,走到院子里。阳光有些刺眼,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

他一步一步,挪到院门后,颤抖着手,拉开了一条门缝。

门外,土路依旧,对面的房屋依旧。

但就在他家院门正前方,不到五步远的泥地正中央,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东西。

不是一个,是两个。

两个约一尺来高的纸人。

它们并肩而立,穿着比之前那个更加鲜艳、更加精致的红纸衣,脸上涂抹的白粉细腻得如同真人皮肤,腮红也更加浓郁。它们的眉眼,比起第一个纸人,更像李闯了!简直就像是照着他少年时期的照片扎出来的!

而这两个纸人手中,各自捧着一个用白纸糊成的、小巧玲珑的物件。

左边那个纸人,捧的是一顶纸官帽。

右边那个纸人,捧的是一套纸婚书。

官帽代表冥婚中的“新郎官”身份,婚书则是缔结婚姻的凭证。

这不再是简单的“标记”或“聘礼”,这是……催妆!是迎亲前最后的仪式环节!是在催促他,准备“上路”!

李闯猛地缩回头,“砰”地一声死死关上门,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,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,才没有让那充满恐惧的尖叫冲破喉咙。

它们来了。它们就在门外。它们越来越近。

他蜷缩在门后,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一阵轻微的、持续的刮擦声,将他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。

那声音,像是有什么东西尖利的部分,在一下下刮着门板。

很轻,却很执着。

是从外面传来的。

李闯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他屏住呼吸,一动不敢动。

刮擦声持续着,缓慢而规律。

过了一会儿,声音停止了。

紧接着,他感觉到,头顶上方的门缝处,似乎有什么东西,正在慢慢地……塞进来。

是一张红色的纸。

折叠着,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,从门缝外,一点一点地推进屋内。

李闯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着那张正在缓慢移动的红纸。

纸完全被塞了进来,飘落在地。

他颤抖着,伸出手,捡起了那张纸。

触手是一种冰冷而滑腻的质感,不像普通的纸张。

他缓缓地将折叠的红纸打开。

纸的中央,用浓墨写着一个巨大的、笔画扭曲的汉字——

“奁” 。

古代女子梳妆用的镜匣,也指女子出嫁时,娘家陪送的嫁妆。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