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纸婚葬(8 / 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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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见里面亮着一盏油灯,昏黄的光透过门缝洒在地上,映出长长的影子,像是有人在里面。

他伸手推开门,一股更浓烈的甜腥气扑面而来,还混着淡淡的血腥味。屋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,王扎匠吊在房梁上,脖子被一根粗麻绳勒得变了形,舌头吐出来,发紫发黑,脚尖离地面只有几寸远,晃来晃去。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衫角沾着纸浆和暗红色的污渍,双手垂在身侧,手里还攥着半块红色的纸,是纸新娘嫁衣上的料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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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王扎匠的脸,他的双目圆睁,眼球突出,眼白上布满了血丝,和村里死去的人一模一样;嘴角被硬扯成一个诡异的笑,脸皮绷得发白,连脸上的皱纹都清晰可见,像是有人在他死后,硬生生把他的嘴角往上掰了掰。

“死……死了?”一个村民颤颤巍巍地说,往后退了一步,撞到了身后的纸人半成品,吓得尖叫起来。

李二柱强忍着恐惧,往前走了两步,目光落在王扎匠脚下的地上,那里摆满了纸人头颅,足有十二个,个个都用白纸糊成,脸上涂着胭脂,嘴唇红得发亮,和纸新娘的妆容如出一辙。更可怕的是,每个纸人头颅的脸都和死去的村民一模一样:李二柱媳妇的眉眼、村长儿子的颧骨、赤脚医生的鼻梁、张老三额头上的疤……连细节都分毫不差,像是照着真人拓下来的。

每个纸人嘴里都含着一缕头发,黑色的、白色的、花白的,用红线系着,缠在纸人的下巴上,垂到胸口。李二柱认出其中一缕黑头发,那是他媳妇的,发尾还卷着,和他昨晚帮媳妇梳头发时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
“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村长的声音发颤,他指着那些纸人头颅,“王扎匠为什么要扎这些?他为什么要杀我们村的人?”

李二柱蹲下身,目光扫过地上的纸人头颅,突然注意到王扎匠的脚边放着一个小木盒,盒子是深褐色的,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,没关严,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。他伸手把盒子拿过来,打开一看,里面除了那张照片,还有一张叠得整齐的纸。

照片上是个年轻姑娘,十八九岁的样子,穿着红嫁衣,笑得很甜,眉眼弯弯的,和王扎匠屋里那个相框里的姑娘是同一个人。姑娘的凤冠和纸新娘的凤冠几乎一模一样,连上面的珠子排列都分毫不差。

李二柱展开那张纸,纸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字,字迹潦草,墨水里还混着点暗红色的东西,像是血,有些字已经晕开,却依旧能看清内容:

“吾女婉儿,年十九,三年前随吾寻亲,至李家坳,走失。后知,其为村中恶徒所窥,施暴后抛尸乱葬岗,尸骨无存。吾寻女三年,只寻得一缕发丝,一抔黄土。

吾扎纸人,以引女魂;配阴婚,以索恶命。十二人,皆为当年参与害女者,其魂伴女,永不孤单。

吾以命祭纸,护女周全。李家坳余孽,纸人续索,直至无一生还。

父,王阿福绝笔。”

“婉儿……三年前的那个外乡姑娘!”李二柱猛地想起三年前的事,声音都在发抖,“三年前,确实有个叫婉儿的姑娘来村里寻亲,说她亲戚在李家坳,可后来没找到,就不见了。当时有人说她是嫌村里穷,跑了,还有人说她是被山里的野兽吃了,没人在意……原来,原来她是被我们村的人害了!”

村长也想起了这件事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“当时……当时参与送葬的十二个人,好像就是当年说见过婉儿最后一面的人!老栓的大儿媳说看见婉儿往乱葬岗走,张老三说看见婉儿和个陌生男人说话,我家小子说……说婉儿偷了他家的钱!他们都是在撒谎!他们是在掩盖罪行!”

李二柱的手不住地发抖,纸上的字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眼睛里。他终于明白,王扎匠为什么要接李家的活,为什么要扎穿红嫁衣的纸新娘,为什么要让纸人围着坟茔转三圈,李老栓的坟,正好建在乱葬岗的东南角,也就是婉儿被抛尸的地方!王扎匠是故意的,他要借着李老栓的白事,给婉儿招魂,用那些害了婉儿的人的命,给婉儿配阴婚,让他们永远陪着婉儿,永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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