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三霄洞的烟葬(8 / 10)
活了过来,正盯着他们看。
林仵作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翻开一具尸体的眼皮,是个穿绸缎的年轻香客,眼球浑浊,瞳孔散得很大,眼白上布满了血丝。他又摸了摸尸体的脉搏,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僵硬,早已没了生机。“看这样子,像是窒息而死,”林仵作的声音有些发紧,“可这脸色不对,窒息死的人脸色虽青,却不会有这种樱桃红。还有,你看这里”,他指着尸体的手腕,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印,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,“这印子很新,应该是死前留下的,可周围没有挣扎的痕迹,倒像是……心甘情愿被勒住的。”
周捕头凑过去看,果然看见一道细细的红印,像是用红绳勒出来的。“会不会是中毒?”他问道。
林仵作摇了摇头,从袖袋里掏出一根银针,扎进尸体的手臂里,过了一会儿拔出来,银针还是亮的,没有变黑。“不是常见的毒,”他站起身,往洞深处走,“我再去看看其他尸体。”
走到戏台旁,林仵作停住了脚步——那里躺着个穿红戏服的女子,应该是戏班的人,脸上还带着没卸干净的脂粉,青紫色的脸颊上,红胭脂显得格外刺眼。她的手里还攥着块绣帕,帕子上绣着朵梅花,已经被血浸透。林仵作蹲下身,刚想掰开她的手,却忽然发现她的指甲缝里,夹着点黑色的细灰,像是烧过的草木灰。他用指尖挑了点细灰,放在鼻尖闻了闻,一股焦苦味钻进鼻腔,和洞里弥漫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“周捕头,你来看这个!”林仵作招手。周捕头走过去,看见他手里的细灰,皱着眉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烧下来的,”林仵作的眼神有些凝重,“你再看那边”,他指着石台方向,“那些工匠的尸体,皮肤的樱桃红更重,几乎蔓延到了胸口,手里还攥着颜料碗,碗里的颜料洒了一地,和他们的肤色混在一起,都分不清哪是颜料哪是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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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捕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,果然看见几个工匠的尸体倒在石台旁,有的跪坐着,有的趴在石台上,手里的颜料碗歪倒在一边,红色的颜料在地上漫开,像一滩滩凝固的血。其中一个工匠的手里,还握着把凿子,凿子上沾着些白色的瓷片,像是从什么东西上凿下来的。
“去看看石台那边。”周捕头说道。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过去,避开地上的尸体,来到石台旁。石台上的三个瓷像已经碎成了好几块,瓷片散落在地上,上面还沾着些暗红色的东西,林仵作用指尖蹭了点,放在鼻尖闻了闻,一股甜腥味钻进鼻腔,和他刚才在尸体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“这瓷像……”周捕头捡起一块瓷片,上面还能看见模糊的釉色,“像是被人故意打碎的。”
林仵作点点头,目光落在石台后面,那里有个黑漆漆的洞口,很小,只能容一个人爬进去,洞口周围的泥土是新翻的,像是刚被人挖开。他凑过去,往洞里看,里面黑漆漆的,什么都看不见,只能闻到一股更浓的焦苦味和甜腥味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燃烧过。
“这里怎么会有个小洞?”周捕头也看见了,皱着眉问。
林仵作摇了摇头,从袖袋里掏出火折子,吹亮了往洞里照洞不深,约莫两三尺,里面空荡荡的,只有些黑色的灰烬,还有几根黑色的细藤,像是从洞壁里长出来的,藤上还带着尖刺,尖刺上沾着点暗红的泥,和他在尸体指甲缝里看见的细灰很像。
“这藤……”林仵作的脸色忽然变了,“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,峨眉山里有种叫‘血藤’的植物,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,藤上的尖刺有毒,被扎到的人会浑身发热,皮肤变红,最后窒息而死。可这血藤早就绝迹了,怎么会在这里出现?”
周捕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,他也听过血藤的传说,说是几十年前,有个道士在峨眉山里发现了血藤,用符咒镇压在了某个山洞里,难道就是这个三霄洞?
就在这时,洞外传来一阵骚动,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:“周捕头!不好了!外面来了个老道,说要见您,还说……还说这洞里的人,是被‘红衣煞’害死的!”
“红衣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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