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三霄洞的烟葬(7 / 10)
她挣扎着坐起来,环顾四周,洞里静得可怕,连火燃烧的“噼啪”声都没了,只有一股焦糊味和甜腥味,像渗进了骨头里,怎么都散不去。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是正常的肤色,不是青紫色,也不是樱桃红色。她摸了摸头发,那支莲花银簪还在,簪头的红泥已经干了,硬邦邦的。她站起身,踉跄着往前走,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,低头一看,是王老爷的檀香扇,扇面已经被熏黑,扇柄断了,掉在地上,扇面上的山水图成了一团黑渍。
再往前走,就是戏台。戏台已经塌了一半,木板被烧得焦黑,还冒着青烟,戏箱倒在旁边,里面的戏服都被烧得不成样子,红色的戏服变成了黑灰色,金色的珠冠掉在地上,珠子散了一地,被血浸红,像一颗颗烂掉的樱桃。台下的景象更吓人,满地都是尸体,有的躺着,有的坐着,有的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,却都一动不动。他们的脸色全是青紫色的,四肢扭曲着,像被什么东西拧过一样,有的手里还攥着香烛,有的手里攥着铜钱,有个老香客的手里甚至还攥着半个没吃完的点心,点心已经被血浸透,变成了暗红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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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翠往洞深处走,走到石台旁,看见李道长倒在地上,手里的佛珠散了一地,铜铃掉在旁边,红绳断了,铃舌不响了。他的脸色也是青紫色的,眼睛睁得大大的,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,嘴角挂着血丝,手里还攥着一张黄符,黄符已经被浓烟熏黑,上面的朱砂字模糊不清,只隐约能看见“镇邪”两个字。
石台后面,是那几个工匠的尸体。他们是昨天来帮忙搭戏台的,后来留在洞深处整理颜料和工具,此刻也都没了气。他们的皮肤和别人不一样,不是青紫色的,是樱桃红色的,像涂了层胭脂,连指甲缝里都是红的。有个工匠保持着跪姿,手里攥着个颜料碗,碗里的红色颜料洒了一地,和他樱桃红的皮肤混在一起,分不清哪是颜料,哪是血。还有个工匠趴在石台上,手里握着把凿子,凿子上沾着瓷片,是三霄娘娘的瓷像,已经碎成了好几块,瓷片上还沾着樱桃红色的东西,像血,又像颜料。
那口铜钟还摆在石台旁,钟口朝上,里面积了些烟灰。小翠走过去,想摸一摸钟身,手刚碰到,铜钟就“嗡——”的一声响了起来,声音低沉又悲伤,像在哭。她吓得往后退,撞到了一个东西,回头一看,是红萼的尸体。红萼倒在地上,脸上还是青紫色的,手里还攥着那支莲花银簪,身上的红戏服被烧得焦黑,可她的嘴角,却还保持着微笑的姿势,像是唱完了整场戏,终于能歇口气了。
就在这时,洞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。是山下的村民,他们见三霄洞的烟飘了一夜,觉得不对劲,就叫了几个人上山来看。为首的村民叫老栓,手里提着把柴刀,刚走进洞,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,柴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嘴里喃喃着:“造孽啊……这是造了什么孽啊……”
其他村民也不敢往里走,有个年轻的村民想拿出火折子照照亮,刚划着火,就被老栓一巴掌打掉了:“你疯了!万一还有火星,把洞烧了怎么办?”他深吸了口气,强压着心里的怕,转身对身后的人说:“快!下山报官!再叫上几个壮丁来,把尸体抬出去埋了!”
村民们慌慌张张地跑下山,没一会儿,就带了十几个衙役和一个穿长衫的仵作来。仵作姓林,是峨眉县有名的验尸官,干这行已经三十年了,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,可一进洞,他还是倒吸了口凉气,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,有的蜷缩成一团,手指深深抠进地上的腐叶里,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的东西;有的保持着奔跑的姿势,膝盖弯曲,脚尖朝前,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洞口,可身体却早已僵硬。最让他心惊的是尸体的脸色,清一色的青紫色,嘴唇泛着黑,像是被人捂住口鼻活活闷死,可凑近了看,又能发现有些尸体的耳后、脖颈处,还泛着淡淡的樱桃红,像被涂了层劣质的胭脂,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“林仵作,怎么样?能看出是怎么死的吗?”领头的周捕头皱着眉,手里的腰刀握得紧紧的。他从进洞开始,就觉得浑身不自在,洞壁上的壁画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阴森,那些兵卒的影子像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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