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古镇戏台后台的油彩罐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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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倒出来。

“啊——!”阿福吓得钻进被子里,捂住耳朵不敢出声。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“咚咚咚”的,像戏台的鼓点。直到天快亮,鸡叫了第一声,他才敢探出头,窗外已经没了灯光,只有铜铃在风里“吱呀”响着,像是在嘲笑他的胆小。

第二天,阿福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青川古镇。他没跟戏班的人打招呼,只留下了一件沾着油彩的戏服,衣摆上有个深褐色的圆点,和陈阿婆当时衣襟上的血迹一模一样。班主发现阿福走了,去他的住处看,发现桌子上放着个油彩罐,里面泡着一小撮头发,旁边还有张纸条,上面用铅笔写着“别唱夜戏了,她要找替身”,字迹歪歪扭扭,像是在极度恐惧中写的。

戏班的人越来越少。小芸说自己总梦见陈阿婆,梦见陈阿婆拿着油彩刷,要给她画嘴唇,吓得她辞了工,回乡下老家了;武生大牛在一次唱夜戏时,突然说看见陈阿婆站在台边,对着他笑,他当场就摔下了戏台,摔断了腿,也走了。到最后,戏班里只剩下班主和两个老伙计,一个是敲锣的张老头,一个是拉胡琴的李老头。

张老头和李老头都是跟着班主几十年的人,舍不得戏台,说“就算死,也要死在戏台上”。可他们也怕,每次唱夜戏,都要在后台点三炷香,对着陈阿婆的化妆台拜一拜,说“阿婆您高抬贵手,别找我们麻烦”。

有天晚上,唱的是《秦香莲》,班主唱陈世美,张老头敲锣,李老头拉胡琴。夜戏开演前,天就阴得厉害,风裹着雨丝往戏台的缝隙里钻,把台前挂着的“青川戏台”匾额吹得“哐当”响,像是有人在后面推。班主穿着大红的官袍,站在后台候场,心里总发慌,今天后台没出现新的油彩罐,可那份安静比往常的诡异更让人不安。

张老头把铜锣挂在腰间,手里攥着锣槌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凑到班主身边,压低声音说:“班主,我总觉得今天不对劲,你听,这风里好像有人哼戏词。”班主侧耳听了听,只有风声和雨打瓦片的“噼啪”声,可再仔细听,又真的有缕极细的调子飘过来,是《霸王别姬》里虞姬的唱段,“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”,调子拖得又慢又冷,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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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瞎想,是风声。”班主强装镇定,可手心里已经冒出了汗。他抬头看了眼陈阿婆的化妆台,黄铜镜蒙着灰,台面上空荡荡的,只有那支陈阿婆用过的柳木炭笔,斜斜地靠在镜边上,像是刚被人拿过。

李老头坐在后台角落调胡琴,琴弦总也调不准,刚把“宫”音调准,一松手又变成了“羽”音,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拨弄琴弦。他气得把胡琴往地上一摔,“妈的,邪门了!”胡琴落在青砖上,发出“咚”的闷响,琴弦断了一根,断弦弹起来,正好刮过他的手背,留下道细细的血痕。

就在这时,前台传来观众的催促声,“怎么还不开演?”“别磨蹭了!”班主咬了咬牙,捡起胡琴递给李老头,“换根弦,赶紧上。”李老头皱着眉,从布包里掏出备用琴弦,手指刚碰到琴弦,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凉,像是摸到了冰块,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“这弦怎么这么凉?”

好不容易换好琴弦,戏总算开演了。班主提着官袍的下摆,走上前台,台下的煤油灯晃得他眼睛发花。他开口唱“陈世美”的唱段,刚唱到“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”,就听见后台传来“咔嗒”一声,是油彩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。

班主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他想回头看,可台下的观众还在等着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唱。可那声音总在耳边绕,“咔嗒”“咔嗒”,像是有人在后台来回摆放油彩罐。唱到高潮处,他突然瞥见台侧的阴影里站着个人,穿着蓝布戏服,背影和陈阿婆一模一样,那人手里好像还拿着个东西,圆圆的,像是油彩罐。

“忘词了?”台下有人喊了一声,班主才回过神,赶紧接着唱,可声音已经发颤。好不容易唱完一场,他快步走回后台,刚进门就问:“谁刚才在后台放东西?”

张老头和李老头都摇着头,“没人啊,我们一直在这儿。”李老头指了指自己的胡琴,“我刚调完弦,就没动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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