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染血的红绳(6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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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不像死人的眼睛。

我慢慢放下红绳,手悄悄摸向袖子里的水果刀。“陈老太,”我故意拖长声音,“你不是早就死了吗?”

黄纸下的身体僵了一下。

“真正的陈老太,七十年前就被敲碎骨头死了。”我盯着太师椅上的人,“你是谁?”

黄纸突然被猛地揭掉,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,不是陈老太那张枯槁如鬼的模样,反倒是张二十岁出头的姑娘脸,眉眼间竟有几分刘婆的影子。她的眼眶里没有眼珠,黑洞洞的窟窿里淌着暗红的血,顺着脸颊滴在寿衣上,晕开一朵朵丑陋的血花。

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女人的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,手里的红绳突然绷紧,梁上的爹发出痛苦的呜咽,脖子上的勒痕又深了几分。

我攥紧袖子里的水果刀,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:“刘婆说漏了嘴。她说牵魂绳牵了三十年,可陈老太的儿子死在七十年前,哪来的三十年?”

女人突然笑了,笑声里混着孩童的啼哭,听得人头皮发麻:“她倒是比我想的聪明。没错,我不是陈老太,我是她的孙女儿,当年被她用最后一截红绳锁在这躯壳里的孙女儿。”

她猛地拽动红绳,梁上的“爹”突然剧烈摇晃,皮肤像纸一样簌簌剥落,露出里面枯黄的稻草——那根本不是我爹,是个扎得逼真的纸人!

“你以为你爹能活二十年?”女人笑得更癫狂了,“他当年刚跑出巷子就被我抓住了,骨头磨成粉混在纸浆里,成了这往生堂里最结实的纸人。你刚才看到的,不过是你自己的念想罢了。”

我只觉得天旋地转,胃里翻江倒海。那个在血珠里摇头的影子,那个在梁上痛苦挣扎的爹,全都是假的?是这女人用红绳勾出来的幻象?

“奶奶呢?”我声音发颤,不敢去想衣柜里的真相。

“你说那个老太婆?”女人歪着头,手指抚摸着腕间的红绳,“她早就知道自己是替身。当年你爷爷偷红绳时,她就藏了半截,以为能护住你们李家,到头来还不是要用自己的血祭绳?”

话音刚落,墙角的神龛突然“啪”地裂开,里面涌出的不是蛆虫,是密密麻麻的红绳,像潮水般朝着我涌来。我转身就跑,却被脚踝上的红绳拽得重重摔倒,膝盖磕在青石板上,疼得几乎失去知觉。

红绳像蛇一样缠上来,顺着脚踝往上爬,勒得我胳膊、腰腹都生疼。梁上的纸人们开始摇晃,它们的脸同时转向我,七窍里流出黑色的粘液,嘴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像是在催我去死。

“你以为砸了布偶就有用?”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带着冰冷的笑意,“那布偶里塞的是我的生辰八字,碎了,反倒让我能附在任何东西上。”

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,红绳已经勒进肉里,和血管缠在了一起,红得发黑。那些缠在身上的红绳突然发烫,像是被火烧过,烫得我皮肤滋滋作响,冒出白烟。

“这才是牵魂绳的真正用法。”女人的脸凑得越来越近,黑洞洞的眼眶里能看到跳动的烛火,“不是牵魂,是锁魂。用你的血养绳,用你的肉喂绳,最后连你的骨头都要变成绳的养料。”

剧痛中,我突然想起刘婆供桌下的纸人——那些纸人的脖颈上都缠着红绳,绳结和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。原来刘婆早就知道,她在帮这女人养绳!

“刘婆也是你的替身?”我咬着牙问,手里的水果刀在红绳上割出火星,却还是切不断。

“她是我奶奶的丫鬟,当年看着我被锁进这躯壳的。”女人舔了舔嘴角的血,“她欠我的,得用一辈子来还。那些失踪的孩子,都是她替我抓来的,不然你以为凭我这半残的魂,能困住那么多生魂?”

红绳突然往我嘴里钻,我死死咬住牙关,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。视线开始模糊,恍惚中看到供桌上的牌位突然炸开,里面飞出无数张黄纸,每张纸上都画着个小人,小人的脖子上都缠着红绳,而那些小人的脸,全都是我的模样。

“你看,”女人的声音像梦呓,“我早就为你准备好替身了。等你魂被锁进绳里,就轮到下一个姓李的了。”

下一个姓李的?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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