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染血的红绳(5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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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里面,眼睛瞪得大大的,脖子上缠着根红绳,红绳深深勒进肉里,已经没了呼吸。她的手里,攥着半根红绳,和我口袋里的那截,正好能对上。

原来……奶奶早就知道会这样。她刚才说的“至亲的血”,指的是她自己。

我抱着奶奶冰冷的身体,眼泪止不住地流。窗外的纸人还在飘,它们的脸在月光下明明灭灭,像在催促我。

子时快到了。

我把奶奶的身体放平,用布盖好。然后拿起那把卷了刃的水果刀,藏在袖子里。走到门口时,地上的红绳突然动了起来,像条蛇,慢慢缠上我的脚踝。

往生堂,我来了。

西司巷的夜晚比白天更诡异。巷子里没有路灯,只有每户人家门口挂着的白灯笼,灯光惨白,照得青石板路像蒙了层霜。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味和血腥味,甜腻腻的,让人恶心。

巷子里静得可怕,只有我走路的声音,还有红绳在地上拖动的“沙沙”声。两侧的房屋里没有一点光亮,门窗都关得死死的,可我总觉得,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我,那些眼睛里,都映着红绳的影子。

路过刘婆的香烛摊时,供桌上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,香灰直直地往上飘,没有一点弯曲。而供桌下的纸人,不知何时都站了起来,它们的脸贴在窗户上,正对着我,嘴角咧开诡异的笑。

“后生仔,一路好走。”刘婆的声音从摊子里传来,幽幽的,“记住了,到了往生堂,别回头,别睁眼,别说话。”

我没理她,继续往前走。红绳在脚踝上越收越紧,勒得我骨头生疼,可我不敢停。奶奶的死,爹的失踪,那些无辜的孩子,这笔债,该有个了结了。

往生堂的木门还是虚掩着,门楣上的“往生堂”三个字在月光下看得更清楚了,那根本不是虫蛀的,而是用指甲抠出来的,每个笔画里都嵌着暗红色的东西,像是干涸的血。

推开门,檀香味浓得化不开,里面漆黑一片,只有供桌上的牌位前点着两根白烛,烛火忽明忽暗,映得那些牌位上的名字忽隐忽现。

“你来了。”陈老太的声音从里屋传来,比上次更嘶哑,“把绳子牵进来吧。”

脚踝上的红绳开始往屋里拽,我被拖着往前走,穿过堂屋,掀开那道褪色的门帘。

里屋还是老样子,梁上挂满了红绳,绳子上悬着那些失踪的孩子,他们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,像猫的眼睛。屋中央的太师椅上,陈老太穿着寿衣坐着,脸上盖着黄纸,手里牵着根红绳,绳子的另一端,连着梁上的一个“孩子”。

那个“孩子”穿着破旧的警服,脖子上的红绳深深勒进肉里,他的脸,是我爹的脸!

“爹!”我失声喊道。

爹的眼睛动了动,似乎想说话,可嘴里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脖子上的红绳勒得更紧了,皮肤都被勒破了,渗出暗红色的血。

“别激动。”陈老太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他还能活,只要你把这根绳系上。”她从怀里掏出另一根红绳,扔到我面前,“系在脖子上,你死了,他就能解脱了。”

红绳躺在地上,像条等待猎物的蛇。我看着梁上的爹,他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哀求,似乎在让我快走。可我不能走,奶奶已经死了,我不能再让爹受苦。

我捡起地上的红绳,指尖刚碰到绳子,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冷,像摸到了冰块。绳子上黏糊糊的,不知沾了什么东西。

“快点。”陈老太催促道,“子时快过了,过了子时,他就彻底变成纸人了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举起红绳,刚要往脖子上系,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墙角的神龛。上次被我砸烂的布偶不见了,神龛里空荡荡的,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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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对,哪里不对。

我猛地想起奶奶的话,陈老太当年是被敲碎了骨头死的,可她现在却能坐能走,还能说话。我想起刘婆的话,别回头,别睁眼,别说话。我想起爹的样子,他明明被钉在梁上二十年,怎么还能活着?

还有那些孩子,他们的眼睛太亮了,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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