叙拉古人(233)(1 / 3)
拉普兰德房间那声沉重的关门巨响,如同最终定格的休止符,为那场因塞法利亚的自我阉割而引发的风暴,画上了一个并非终结的句号。公寓里陷入了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深沉的寂静,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。
塞法利亚依旧坐在窗边,肩膀处被拉普兰德捏出的剧痛缓缓消退,留下一种深层的、隐性的酸胀。她抬手,轻轻抚摸着后颈那块小巧的敷料,指尖传来的触感提醒着她那已然发生的、不可逆的改变。拉普兰德那破碎而暴怒的眼神,在她那片冰冷的、名为“平静”的心湖上,投下了一颗石子,却只激起了几圈微不可察的涟漪,便迅速沉没,未能改变那湖面本质的寒冷与死寂。
她失去了爱欲,但不是失去了人格,她仍然会哭会笑,只是……
只是那些情感,如同被过滤了色彩的画卷,失去了最浓烈、最灼热的色调。喜悦变得浅淡,像是隔着毛玻璃看到的阳光;悲伤变得稀薄,如同清晨的薄雾,来得快,去得也快,无法再凝聚成倾盆的泪雨。愤怒?似乎也随着那腺体的移除而变得遥远而陌生。她更多的是……一种基于逻辑和认知的“理解”和“反应”。
德克萨斯从厨房出来,将一碗简单的汤面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,动作依旧沉默。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她平静得过分的脸,没有询问,没有安慰,只是如同记录数据般,将眼前这个“新”的塞法利亚纳入观察范围。
“谢谢。” 塞法利亚轻声说道,拿起筷子,开始小口地吃面。她的动作斯文,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、仿佛在模仿“正常人”进食的规范感。味道尝得出来,咸淡适中,但她感受不到食物带来的满足或愉悦,进食更像是一项维持身体机能必需的任务。
她能感觉到德克萨斯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,那目光冷静、锐利,带着审视。她抬起头,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,试图扯动嘴角,露出一个表示“我没事”的微笑。然而,那笑容如同程序设定般标准,却缺乏了灵魂的温度,反而显得更加诡异。
德克萨斯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,移开了视线,转身去处理其他事情。
塞法利亚低下头,继续吃面。她明白德克萨斯眼神中的含义。她们都在适应,适应这个被她自己亲手改造过的、情感残缺的“塞法利亚”。
接下来的日子,一种新的、更加诡异的“日常”在公寓里建立起来。
拉普兰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一夜,再次出现时,她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阴沉和暴躁,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。她不再对塞法利亚咆哮,甚至很少主动跟她说话。但她的视线,却如同无形的枷锁,更加紧密地、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审视,时刻落在塞法利亚身上。
她会盯着塞法利亚看书时平静的侧脸,会盯着她吃饭时机械的动作,会盯着她与能天使或可颂(她们偶尔会来串门)进行那些礼貌却疏离的对话。拉普兰德似乎在寻找,寻找那个曾经会因为她粗鲁的举动而无奈蹙眉、会因为德克萨斯一个眼神而若有所思、会因为内心挣扎而眼神痛苦的妹妹的痕迹。但她找到的,只有一片被精心打理过的、情感上的荒原。
塞法利亚能感受到那道目光。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感到紧张或想要逃避。她会坦然地对上拉普兰德的视线,熔金色的眼眸里是一片坦荡的、没有任何隐藏的平静,甚至会主动询问:“姐姐,有什么事吗?” 语气平和,不带任何情绪波动。
这种坦荡和平静,像一盆冰水,反而浇得拉普兰德更加烦躁和……无力。她宁愿塞法利亚像以前那样躲着她,或者用那种复杂而痛苦的眼神看她,至少那证明她还在“感受”,还在“挣扎”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仿佛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、精致的仿生人。
一次,能天使兴高采烈地跑来,分享她新发现的、一家超辣的拉面店,极力怂恿大家一起去尝试。
“塞法利亚亲~一起去嘛!你最近气色好多了,也该出去走走了!” 能天使晃着塞法利亚的胳膊,充满活力地邀请。
塞法利亚看着她灿烂的笑容,听着她热情的声音,大脑的认知区域告诉她,这是一件“令人开心”的事情,是“朋友”的“善意邀请”。于是,她调动面部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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