叙拉古人(232)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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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姆必拓的任务顺利,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紧绷感。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一路归来,风尘仆仆,除了任务本身的潜在风险外,更让拉普兰德心神不宁的,是留在龙门的塞法利亚。那种源于血脉的、模糊的感应并未再次发出尖锐警报,但一种更深沉的不安,如同附骨之疽,始终缠绕在她心头。

当她们终于推开公寓的门,熟悉的、混合着灰尘、硝烟和淡淡食物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,但拉普兰德几乎是立刻就嗅到了一丝不同——空气中,属于塞法利亚的那部分气息,变得极其……干净。干净得过分,干净得……空洞。那种鲁珀族之间无形的、微妙的联系感,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斩断了。

她的心猛地一沉。

“塞法利亚!” 拉普兰德几乎是冲进了公寓,银灰色的眼眸锐利如鹰隼,瞬间锁定了依旧坐在窗边的那道身影。

塞法利亚缓缓转过头。夕阳的余晖给她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浅金,却无法温暖她那双熔金色的眼眸。那双眼眸,平静得像两潭深秋的湖水,不起丝毫波澜,清晰地映照出拉普兰德带着急切和审视的身影,却没有任何情绪反馈。

“姐姐,德克萨斯小姐,你们回来了。” 她开口,声音平和,语调平稳,听不出任何久别重逢的喜悦或别的情绪,就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。

拉普兰德僵在了原地。她死死盯着塞法利亚,试图从她脸上、眼神里找出任何一丝伪装、恐惧、或者哪怕是一点点属于过去的、复杂的情绪痕迹。但是没有。什么都没有。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、彻底的平静。

不对劲。

非常不对劲。

拉普兰德几步跨到塞法利亚面前,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,银灰色的眼眸几乎要钉进她的瞳孔深处:“你……这几天怎么样?”

“我很好。” 塞法利亚回答得很快,很自然,甚至微微弯了一下嘴角,试图做出一个安抚的表情,但那笑容如同面具,僵硬而缺乏温度。“只是有些累,休息得比较多。”

她的目光坦然地对视着拉普兰德,没有任何闪躲。然而,正是这种过分的坦然和冷静,让拉普兰德心中的警铃疯狂大作!以前的塞法利亚,即使是在最平静的时候,眼底也总藏着些东西——或许是忧郁,或许是隐忍,或许是那些她不愿承认的、混乱的情感——绝不是现在这种……仿佛被格式化后的空白!

拉普兰德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,上下扫视着塞法利亚。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,但似乎比她们离开时好了一些,只是那种“好”,更像是一种生命力被强行抽离后的、虚假的稳定。然后,拉普兰德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塞法利亚的后颈——那里,被银白色发丝半遮半掩的地方,似乎……贴着一小块近乎肤色的、极其精巧的医用敷料?若不仔细看,几乎无法察觉!

一个可怕的、她极力不愿去相信的猜想,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她的脑海!

她猛地伸出手,动作快如闪电,就要去掀开那些发丝,确认那下面到底是什么!

塞法利亚没有躲闪,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慌。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拉普兰德的手伸过来,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她后颈的前一刻,才用一种极其平稳的、仿佛事不关己的语气轻声说道:

“不用看了,姐姐。”

拉普兰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,距离那小块敷料只有寸许之遥。她银灰色的眼眸因震惊和逐渐升腾的暴怒而剧烈收缩,死死盯着塞法利亚。

塞法利亚迎着她的目光,熔金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,只有一片坦然的、近乎残酷的冷静。

“我已经做了。” 她清晰地、一字一顿地说道,声音不大,却像重锤般砸在拉普兰德的心上,“腺体切除手术。永久性的。”

空气,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。

拉普兰德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,耳边嗡嗡作响。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塞法利亚,看着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,看着她后颈那块小小的、却宣告着一个灵魂被永久性阉割的敷料!

“你……说……什么?” 拉普兰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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