叙拉古人(55)(2 / 3)
心的海洋环境改造数据,以及深海资源勘探技术支持。”他没有提任何条件,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,仿佛在递交一份冰冷的商品清单,“换取我方在特定海域的……不受干扰的研究权限。”
他的发言异常简洁,却让在场许多人侧目。阿戈尔的技术是公认的尖端,这份“礼物”看似慷慨,但背后隐藏的意图是什么?是真心寻求共存,还是某种更深层次的试探或缓兵之计?
紧接着,莱茵生命的主管推了推眼镜,语气带着一种科研人员的狂热与务实:“莱茵生命拥有多项前沿生物科技与能源研究项目。我们愿意在帝国监管下,共享部分研究成果,包括……对‘源石病’某些新型变体的抑制手段研究。我们只要求保留独立的研究团队和继续探索未知的权利。”他试图用帝国可能感兴趣的技术,来换取组织的延续和科研的自由,将自身定位为一个有价值的、可控的“技术供应商”。
会场的气氛因为阿戈尔和莱茵生命的发言而变得更加微妙。这两家掌握着尖端技术的势力,其态度似乎比其他纯粹的政治实体更具“合作”色彩,但也更让人难以捉摸。
就在这微妙的时刻,一直静坐的罗德岛代表赫默,缓缓站了起来。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,充满了复杂的情绪——好奇、猜疑、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。
赫默没有看任何人,她的目光直视着高台上的德克萨斯,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:“罗德岛……没有领土,没有军队。我们所有的,只是对生命本身的研究,以及对这片大地上受难者的医疗援助经验。”她顿了顿,仿佛在斟酌词句,“我们愿意将这些知识和经验,无条件贡献给帝国,用于……缓解新占领区的民生疾苦,应对可能出现的公共卫生危机。我们唯一的请求是……允许罗德岛,继续以医疗组织的身份存在,履行我们最初的誓言。”
她的话语,没有政治算计,没有利益交换,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、坚守底线的奉献。这与其他代表的发言形成了鲜明对比。会场内一片寂静。
终于,高台之上,拉普兰德似乎被这最后的发言勾起了一丝兴趣,或者说,是终结这场无聊闹剧的欲望。她歪了歪头,猩红的眼眸终于聚焦,扫过下方那一张张充满期待、恐惧、算计的脸庞。
然后,她笑了。那是一个混合着残忍、戏谑和极度漠然的笑容。
“说完了?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你们想要这个,想要那个,想要自治,想要技术,想要信仰,想要生存空间……”
她缓缓站起身,双手摊开,做了一个近乎施舍的姿态,语气轻描淡写,却如同最终的审判:
“好啊,拿去吧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与身旁的德克萨斯短暂交汇,后者微微颔首,默许了她的宣言。
拉普兰德转回头,看着下方瞬间呆滞的众人,脸上的笑容扩大,吐出了那句让所有人血液几乎冻结的话:
“帝国不在乎。”
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赫默身上,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嘲弄。
“我们,也不在乎。”
“……”
死寂。
绝对的死寂。
所有的唇枪舌剑,所有的尔虞我诈,所有的明争暗斗,在这句极致的漠视面前,彻底失去了意义。帝国根本不在意他们那点可怜的利益算计和底线挣扎。它拥有绝对的力量,它可以轻易地给予,并非出于仁慈,而是因为这些东西在它眼中,与尘埃无异。它也可以随时收回一切,甚至更多。
所谓的“磋商”,不过是一场帝国主导的、单方面的宣告。它允许你们保留一些东西,并非因为你们的争取,仅仅是因为它此刻“不在乎”。
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,瞬间席卷了每一位代表。他们意识到,他们面对的,是一个完全超越了传统政治逻辑的对手。它的欲望无法以常理揣度,它的力量无法以常规抗衡,它的漠然,比任何暴政都更令人绝望。
会议,以一种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方式,结束了。没有协议,没有章程,只有那句回荡在“万国殿”中、如同魔咒般的话语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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