叙拉古人(55)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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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克萨斯那番看似开放、实则将沉重选择抛回给众人的开场白,如同在寂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,短暂的死寂之后,涟漪迅速扩散,演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却同样凶险的唇枪舌战。

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卡西米尔的商业理事。他清了清嗓子,脸上堆起职业化的、带着一丝谦卑的笑容,试图将话题引向务实的领域:“尊贵的女皇陛下,元帅殿下。卡西米尔商业联合会,一向秉持开放与合作的态度。我们深切认同帝国所倡导的……呃,‘新秩序’下的和平与繁荣。我们认为,商业的自由流通是繁荣的基石。我们愿意全力协助帝国整合大陆经济脉络,提供最优质的金融服务和物流支持,确保资源……嗯,能够最有效地配置到帝国最需要的地方。”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“掠夺”或“控制”这样的词汇,试图用“协助”和“配置”来包装,核心目的就是保住卡西米尔商业立国的根本,哪怕是在帝国的框架内成为一个特殊的、享有一定经济自治权的“合作伙伴”。

他的话音刚落,雷姆必拓的矮人代表就粗声粗气地接上,语气带着矮人特有的直率和不耐烦:“我们雷姆必拓有矿!最好的深铁矿,稀有金属!我们可以保证对帝国的稳定供应,价格……好商量。但我们要求自治!我们的矿洞,我们的工坊,必须由我们自己的人来管理!这是底线!”他试图用资源换取政治空间,语气强硬,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。

“自治?”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,来自伊比利亚的代表,他的脸上带着被海岸噩梦和国力衰颓折磨出的戾气,“在帝国的秩序下谈自治?可笑!伊比利亚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援助!对抗海岸威胁的武器技术,重建港口的资源!如果帝国能提供这些,伊比利亚……可以考虑在涉及海洋安全的事务上,与帝国进行有限度的合作。”他开出了条件,将国家的困境摆上台面,试图换取生存资源,姿态近乎乞讨,却又带着一丝濒危野兽的凶狠。

拉特兰的枢机主教缓缓起身,他的声音庄重而带着悲悯,试图占据道德制高点:“拉特兰的信仰与律法,是这片大地上无数灵魂的寄托。我们尊重帝国的力量,但也恳请帝国尊重拉特兰的信仰自由与传统。我们愿意在维护大陆道德秩序、传播……呃,与帝国理念不相悖的善行方面,发挥独特作用。”他将信仰作为筹码,寻求一种精神领域的豁免权,但回避了最关键的政教合一体系是否会被帝国容忍的问题。

谢拉格的使者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:“喀兰贸易,可以开放部分雪山商路。但谢拉格的内政,不容干涉。”言简意赅,带着雪山般的隔绝与倔强。

米诺斯的学者则试图用文化价值打动帝国:“米诺斯拥有泰拉最古老的哲学与艺术传承。这些无形的财富,或许能为帝国的‘新秩序’增添一抹……人文的光辉?我们愿意分享我们的知识,只求保留我们研究和传承文化的自由。”

萨尔贡的使者、东国的武士、萨米的长老……各方代表相继发言,或委婉,或直接,或恳求,或试探。有的试图用经济利益绑定,有的用战略位置诱惑,有的用文化价值乞怜,有的则强硬地划出底线。会场内充满了各种语言的交锋、潜台词的碰撞,以及彼此间心照不宣的警惕与算计。他们就像一群在猛虎注视下争夺残羹冷炙的羔羊,努力地想在那注定狭窄的生存空间里,为自己多争取一寸立足之地。

然而,自始至终,端坐于高台之上的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,都只是冷漠地听着。德克萨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仿佛在听一场与己无关的无聊报告,只有指尖偶尔在扶手上极轻地敲击一下。拉普兰德则更是毫不掩饰她的无聊,甚至微微打了个哈欠,猩红的眼眸半眯着,目光游离,仿佛场下的争论还不如窗外飞过的一只鸟儿有趣。

帝国的漠视,如同一堵无形的冰墙,将所有的算计、乞求、试探都隔绝在外。他们的沉默,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,仿佛在说:你们的挣扎,毫无意义。

就在争论似乎要陷入僵局,各方代表因为帝国的毫无反应而逐渐焦躁、恐惧之时,一直沉默的阿戈尔技术官,用他那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般的声音开口了:

“阿戈尔可以提供部分非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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