叙拉古人(30)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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迫感的回响,直到两人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身上传来的、截然不同的气息——德克萨斯的冷冽,与她自身那尚未散尽的硝烟与血腥。

“怎么?我们算无遗策、永远冷静的德克萨斯皇帝,面对维多利亚这只最大的猎物,也会感到……压力?”拉普兰德伸出手,指尖带着战场上沾染的、细微的粗糙感,轻轻拂过德克萨斯睡袍那丝滑的领口边缘。她的动作看似随意,甚至带着一丝惯有的挑衅意味,但若仔细观察,那指尖的轨迹中,却又隐含着一丝极其细微的、不易察觉的、近乎眷恋的流连。

德克萨斯没有避开她那带着硝烟味的触碰,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属于拉普兰德的、独特的交流方式。她只是微微抬起眼,目光穿透昏黄的光线,直视着拉普兰德那双如同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野火、却又深藏着无尽征战带来的疲惫与亢奋的眼眸。“维多利亚不是哥伦比亚,也不是玻利瓦尔。”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令人心安的平稳,但话语中所揭示的内容,却清晰地勾勒出前方道路的严峻与险恶,“他们的海军纵横四海数个世纪,底蕴深厚;他们的本土防线经营多年,固若金汤;他们的工业体系和动员能力,远超我们此前遇到的任何对手。这将是一场……消耗远超之前所有战争总和的总体战。”她平静地陈述着事实,如同在宣读一份冰冷的评估报告。

“那又如何?”拉普兰德满不在乎地挑眉,仿佛德克萨斯口中的“严峻”只是微不足道的障碍。她拂过领口的手指顺势向上,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道,轻轻滑上德克萨斯那微凉的、线条精致的脸颊,指尖感受着那不同于战场上粗糙灼热的、细腻而冰冷的肌肤触感。“再坚固的堡垒,也终将被永不疲倦的狼群啃噬成废墟!再庞大的舰队,难道能抵挡住库汗那引动的、贯穿天地的煌煌雷霆?我们一路走来,踏过叙拉古的尸骸,碾碎特里蒙的骄傲,征服玻利瓦尔的狂沙……哪一步,不是用敌人的鲜血和我们的意志铺就?什么时候开始,你,德克萨斯,也开始像个锱铢必较的商人一样,计较起所谓的‘消耗’了?”

她的语气带着她特有的、混合着戏谑与认真的调侃,但那双紧紧锁住德克萨斯的眼眸,却锐利如鹰隼,仿佛想穿透那层永恒不变的冰冷面具,从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最深处,挖掘出某些更深层的、未曾宣之于口的东西——或许是担忧,或许是更庞大的谋划,或许……仅仅是一丝属于“人”的疲惫。

德克萨斯沉默了片刻,窗外的零星灯火在她眼底映出细碎而冰冷的光点。她没有直接回答拉普兰德关于“计较消耗”的诘问,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对方自身,语气依旧平淡,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探询:“你呢?连番征战,未曾停歇。你的身体……还有你体内那日益狂暴的源石技艺……它们还能支撑多久?”这个问题,与其说是关心,不如说是一位最高统帅对麾下最强兵器状态的冷静评估,但其中是否夹杂了别的什么,或许连德克萨斯自己也无法完全厘清。

“哈!”拉普兰德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又可笑的事情,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笑声,但这笑声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、近乎病态的亢奋与……某种令人不安的满足感?她猛地收回抚摸德克萨斯脸颊的手,转而用力拍了拍自己覆盖着坚实肌肉的胸口,发出沉闷而结实的“砰砰”声响,仿佛在敲打一件百炼精钢的武器。“我好得很!德克萨斯,我告诉你,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!”
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急于倾诉、急于证明什么的、近乎癫狂的真诚,眼中燃烧的火焰愈发炽烈:

“你知道吗?当我在玻利瓦尔那片灼热的、望不到尽头的荒漠之上,看着库汗召唤的雷霆如同神罚般降临,将敌人那些看似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在瞬间化为沸腾翻滚的铁水;当我身先士卒,冲在所有人的最前面,感受着体内那股狂暴的源石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般奔腾咆哮,随着我的意志,将眼前一切敢于阻挡的障碍——无论是血肉之躯还是钢筋混凝土——都轻而易举地撕成碎片、碾为齑粉;当我最终站在那些被我们攻陷的、象征着敌人最后抵抗意志的城头最高处,脚下是无数或臣服跪拜、或化为焦炭尸骸的敌人,放眼望去,目光所及之处,皆插上了帝国的黑狼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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