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悬壶济世与三日断解(4 / 5)
虚脱般,踉跄着后退一步,靠在了旁边堆满药草的架子上,大口喘着粗气,汗水浸透了他的布袍。
他疲惫的目光扫过依旧昏迷、但气息暂时平稳的玉笋,又转向木板床上死死盯着这边的玄真子。当他的目光落在玄真子染血的胸口时,眉头再次狠狠拧起,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——有医者的凝重,有对伤势的棘手判断,还有一种……深沉的忌惮。
他走到玄真子床边,动作小心地检查了一下他胸口的伤势。那血肉模糊的指洞边缘,皮肉翻卷,隐隐透着暗淡的金芒,散发着一种不祥的灼热和衰败气息。吴郎中的手指搭上玄真子的脉搏,感受着那如同风中残烛、混乱破碎到极致的脉象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根基尽毁……经脉寸断……血引渡厄的反噬……已入膏肓……”吴郎中低声喃喃,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判决,“若非……你本身底子厚得惊人……又有一股极其精纯的……先天元阳吊着……早就……”他摇摇头,没有说下去,但眼中的惋惜和无力感清晰可见。
玄真子听着这冰冷的宣判,心中一片死寂的平静。代价,他早已清楚。能换回她一线生机,足矣。
吴郎中叹了口气,从旁边的药箱里摸索出一个粗糙的小瓷瓶,倒出一些散发着清凉气息的黑色药膏,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玄真子胸口的伤处。药膏带来的清凉感暂时压下了灼痛,但丹田和经脉深处那如同万蚁噬咬的崩毁之痛,依旧清晰无比。
“我只能……暂时处理外伤,稳住心脉……延缓反噬蔓延的速度。”吴郎中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,“你的伤……非药石可医。除非……有传说中的‘九转还魂草’重塑经脉,或者……有陆地神仙般的人物,愿意耗费百年修为替你续接……否则……”他再次摇头,意思不言而喻。
玄真子闭了闭眼,表示明白。他早已接受这个结局。
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只剩下药炉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,和玉笋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声。
就在这时——
一直瘫坐在墙角破草席上、闭目如同入定的老乞丐孙不二,不知何时睁开了浑浊的眼睛。他慢吞吞地站起身,拖着跛脚,一瘸一拐地走到吴郎中刚给玉笋拔毒用过的器具旁。那根沾着暗金黑血的金针,正泡在一个盛着浑浊药水的粗陶碗里。
孙不二伸出枯瘦肮脏的手指,毫不在意地探入那浑浊的药水中,捏起了那根金针。
吴郎中见状,眉头一皱,刚要呵斥。
却见孙不二将那沾着毒血的金针凑到自己鼻子底下,深深地、极其专注地嗅闻着。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,此刻却闪烁着一种与外表截然不符的、近乎狂热和洞悉的精光!
他嗅了许久,眉头时而紧锁,时而舒展,像是在分辨着毒血中极其细微的、常人无法感知的成分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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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嘿……”他忽然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、带着恍然大悟意味的怪笑。
在吴郎中和玄真子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,孙不二将那根沾着玉笋毒血的金针,随意地丢回药碗里,溅起几点浑浊的水花。然后,他转过身,那张被乱发胡须遮蔽的脸上,浑浊的老眼带着一种极其怪诞的、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秘密的兴奋光芒,直勾勾地看向靠在药架旁、疲惫不堪的吴郎中。
他用那根油光发亮、开裂的木棍,指了指床上气息平稳的玉笋,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诡异腔调:
“吴小子……别费劲拔了……”
“她……死不了。”
“那‘三日断’的毒……”
“早就……解了!”
“解了?!”
吴郎中如同被雷击中,猛地站直了身体,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滚圆,死死盯着孙不二,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床上的玉笋,失声道:“不可能!她脉象里明明还有余毒未清!心脉灼热紊乱就是明证!孙疯子你胡说什么?!”
孙不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轻蔑,咧开黄牙,嘶哑道:“蠢!你只知其一……不知其二!”他用木棍点了点那个盛着毒血的粗陶碗,“那血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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