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哲学的星火。(3 / 4)
是意识感知‘变化’时所产生的一种‘相’。就像电影是一帧帧静态图片的连续播放,给我们造成了‘运动’的幻觉。在更高的层面,所有‘帧’或许是同时存在的。”
陈智林抱着手臂,沉思道:“这与惠勒-德威特方程试图描述的那个没有时间的宇宙,有某种相似之处。但我们的体验又不止于此。在那个‘场’中,我们不仅‘看到’了时间的并存,我们还‘是’那个并存的一部分。这涉及到‘观察者’与‘被观察者’的关系。”
“没错!”傅水恒用力一拍手掌,“这就是关键!量子力学早就提出了观察者效应,但在我们的宏观世界,主客二分依然是根深蒂固的思维模式。而在那里,这种二分法彻底失效了!我们不是在外部分析一个客体,我们是融入其中,我们的意识本身就是那个场域的活跃组成部分。这不仅仅是‘参与’,而是‘同一’!”他转向正在地板上用乐高积木搭建一个结构极其开放、彼此勾连的“建筑”的傅愽文,“愽文,你还记得那种感觉吗?你觉得自己和星星,和光,和爷爷,都是一样的‘东西’吗?”
傅愽文抬起头,看了看自己搭建的、没有明确内外之分的结构,用力点了点头:“嗯!愽文是光,光也是愽文。爷爷也是。”他的表达依然简单,却直指核心。
陈智林受到启发,他拿起另一种颜色的笔,在白板上画了一个莫比乌斯环。“看,这个结构,只有一个面。如果我们把‘主体’和‘客体’放在这个环上行走,它们会不知不觉地转变为对方。这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粗糙的模型,来象征那种主客消融的状态。我们的科学,或许需要引入这种拓扑学的思维方式,来理解意识与宇宙的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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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水恒兴奋地补充:“不仅是拓扑学!佛教哲学中的‘空’,并非空无一物,而是指万法(所有现象)都没有独立不变的自性,都是因缘和合而生。这与我们感受到的,所有个体意识在那个‘纯意识场’中既保持独特性(可以理解为因缘组合的临时形态),又本质相连(共享同一场域基底)的状态,何其相似!‘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’,‘色’即现象界,‘空’即那个终极的、无法言说的场域本体。”
他又指向东方:“还有庄子的‘吾丧我’,那种忘却小我,与大道融通的境界,不正是我们体验的文学化描述吗?而王阳明的‘心外无物’,虽然是从道德心性论出发,但其揭示的‘心’与‘物’在终极层面的不可分性,也为我们提供了理解‘意识参与创造现实’这一现象的哲学资源。”
讨论越来越深入,也越来越激烈。傅水恒试图构建一个全新的宇宙观模型:宇宙的本质,或许是一个无限的、自我觉知的“意识-能量场”(Consciousness-Energy Field)。物质、能量、时空,都是这个场域在不同层面、不同“振动”模式下显现的“相”。而生命,特别是具有高级意识的生命,则是这个场域中能够局部地、更清晰地反映其自身本质的“节点”或“透镜”。他们的银河系核心之旅,就是三个这样的“节点”,短暂地融入了场域的“源头”或“核心”,体验了一种消弭了个体边界、回归本源的状态。
“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语言会失效,”陈智林顺着这个思路分析,“语言是基于主客二分的符号系统,它擅长描述个体‘透镜’所观察到的、与其他‘透镜’交互的‘相’。但当‘透镜’本身融入了背景场域,失去了明确的观察位置和观察对象时,描述就失去了根基。就像水中的鱼,无法向从未离开过水的鱼描述‘水’本身,因为它就是其存在环境的一部分。”
傅愽文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这些复杂的术语,但他能感受到爷爷和陈叔叔话语中那种与他内心感受契合的“味道”。他会适时地插话,用他独特的、形象的方式,为他们的讨论提供锚点。
“爷爷,‘场’……像不像一大锅甜甜的、暖暖的粥?”他某天吃着早餐时,忽然冒出一句,“愽文是一颗米,陈叔叔是一颗米,爷爷也是一颗米。我们都在粥里,粥也在我们里面。分不开。”
傅水恒和陈智林闻言,先是愕然,随即相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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