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哲学的星火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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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糅合在一起,搓成一个巨大的、色彩混杂的球体。然后,他用小手在这个球体上这里按一下,那里戳一个洞,又揪起一小块,拉长,缠绕在球体表面,或者干脆嵌入内部。

“爷爷,你看,”傅愽文指着那个奇形怪状的橡皮泥球,认真地说,“那个地方……就像这个。红的,蓝的,黄的,都在一起,分不开。这里,”他指着一个小洞,“好像能通到里面,又好像通到别的地方。这根长长的,”他指着那根被拉长缠绕的部分,“它在这里,又好像在所有地方。”

陈智林和傅水恒同时愣住了,两人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。这个看似混乱不堪的橡皮泥球,这个孩童稚嫩的、非语言的表达,竟然比他们所有严谨的术语和复杂的图表,都更接近他们在银河系核心体验到的某种“一体性”、“互联性”和“维度穿透”的本质!傅愽文无法用概念去分析,但他用最直接的感官和行动,捕捉到了那种混沌中蕴含的、超越了线性逻辑的秩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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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愽文,你……你再说说看?”陈智林也蹲了下来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,“你觉得,那里……‘感觉’像什么?”

傅愽文被鼓励了,他放下橡皮泥,伸出双手,在空中缓慢地舞动,仿佛在抚摸某种无形的存在。“像水……但是暖暖的,会发光的水。在里面,愽文不用眼睛,也能‘看’到爷爷和陈叔叔。不用耳朵,也能‘听’到你们心里……在想我。”他努力地搜刮着有限的词汇库,“好像……好像我不是我,爷爷不是爷爷,我们又都是……都是一个很大的……梦的一部分?”

“一个很大的梦……”傅水恒喃喃重复着,眼中仿佛有星火被骤然点亮。他猛地站起身,快步走到书桌前,拿起笔,飞快地在空白纸页上写下了几个字:“本体论·现象学·意识的场域”。

“梦!比喻!智林,我们或许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!”傅水恒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,“我们试图用描述‘客体’的科学语言,去强行解剖一种本质上是‘主体间性’甚至‘主体与场域合一’的体验!这就像试图用尺子去测量爱情,用天平去称量诗意!我们需要的,不是更精确的物理参数,而是一种新的哲学框架!一种能够容纳这种‘存在即感知,感知即创造’的宇宙观的哲学!”

陈智林也豁然开朗:“您的意思是,我们先不要急于将它们‘翻译’成现有的科学语言,而是先尝试理解它们本身的意义?像古人面对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时,先赋予它们神话和哲学的解释?”

“正是如此!”傅水恒重重地点头,目光灼灼,“科学追求的是客观的‘真’,而哲学,尤其是涉及终极存在的形而上学,探讨的往往是超越当前实证范围的‘意义’与‘本质’。我们的旅程,首先是一次存在论的震撼!愽文的感觉是对的,那种‘一体性’,那种消弭了彼此界限的融合感,正是东方哲学中‘天人合一’、‘梵我如一’的极致体现!而西方现象学,特别是关于‘生活世界’和‘主体性’的讨论,或许能为我们理解那种独特的‘感知’方式提供工具!”

哲学的星火,就在这看似不着边际的、由孩子点燃的引线上,轰然窜起,开始燎原。

从那天起,研究所三楼的那间大书房,变成了一个奇特的“哲学工坊”。傅水恒教授不再是那个埋首于稿纸间的孤独思索者,陈智林博士也不再是那个徒劳地与数学公式搏斗的科学家。傅愽文小朋友,则成为了这个工坊里最不可或缺的“灵感催化剂”和“真实性检验员”。

傅水恒开始系统地梳理他的思绪。他重新翻开那些尘封已久的哲学经典——从柏拉图的洞穴隐喻,到康德的物自体;从黑格尔的绝对精神,到海德格尔的“在世存在”;从老子的“道可道非常道”,到佛教的“缘起性空”与“华严宗”的“因陀罗网”……他发现,先贤们那些看似玄奥的思辨,此刻与他的亲身体验产生了惊人的共鸣。

“智林,你看,”他指着白板上画出的一个复杂的关系图,中心是“纯意识场”(他暂时如此命名银河系核心的那种存在),“我们传统物理学中的‘时间’,在这里或许并非一个独立的维度,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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