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就是这群蛀虫,“吃”垮了大明(2 / 5)
猛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!眼前这位可是当朝太子!自己刚才那番话,岂不是将漕运衙门乃至整个济宁官场的贪腐黑幕,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储君面前?这……这可是大不敬!甚至可能招来杀身之祸!
“扑通!”赵啸天没有丝毫犹豫,双膝一软,重重跪倒在甲板上!额头瞬间沁出冷汗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殿下恕罪!卑职……卑职该死!卑职口无遮拦,污了殿下圣听!这……这……卑职并非有意巴结行贿,实在是……”
“起来!”朱慈烺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他上前一步,亲手将赵啸天扶起,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,“赵统领何罪之有?孤方才说了,要你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!这些事,孤岂能不知?这大明的漕运,早已是千疮百孔,积弊如山!非你一人之过,亦非一日之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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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赵啸天依旧惶恐不安的脸色,语气更加缓和:“孤问你这些,并非要追究谁的责任,更非怪罪于你!恰恰相反,孤要知道这些关节所在!要知道这济宁城,这运河上下,究竟是如何运转的!哪些人是可用之才,哪些人是蠹虫硕鼠!哪些规矩可以暂时因循,哪些毒瘤必须立刻剜除!唯有如此,孤才能真正掌控此地,为我所用!你明白吗?”
朱慈烺的目光清澈而坦诚,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洞察与担当:“赵统领,你与兴漕帮的弟兄们,是孤此刻最信任的臂膀!孤需要你毫无保留!需要你告诉孤,这济宁城的水,到底有多深!这运河上的路,到底有多少明礁暗石!唯有如此,孤才能带着大家,趟过这滩浑水,抵达彼岸!”
这番话,如同定海神针,瞬间稳住了赵啸天慌乱的心神。他抬起头,看着朱慈烺年轻却坚毅的脸庞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信服!太子殿下,不仅没有怪罪,反而如此信任、如此理解他们的难处!
“殿下……殿下明鉴万里!体恤下情!卑职……卑职……”赵啸天声音哽咽,用力抱拳,深深一揖,“卑职代兴漕帮上下,谢殿下信任!卑职定当肝脑涂地,知无不言!”
他深吸一口气,不再有任何隐瞒,压低声音,将漕运衙门这潭浑水的深浅,和盘托出:“回殿下!这‘常例’银子,分‘年敬’和‘节敬’。‘年敬’是每年开春漕运伊始,固定奉上。漕运把总许文昌大人,一万两;河标营参将金钟大人,一万两;漕运总督衙门其他几位说得上话的实权书办、师爷,合计约五千两。‘节敬’则是端午、中秋、年关三节,每次给许把总、金参将各两千两,其他各处打点合计约三千两。此外,若有临时加运、特批急件等额外需求,还需单独奉上‘辛苦费’,数目视情况而定,少则数百,多则上千两不等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至于济宁州衙那边,虽名义上受漕运总督衙门辖制,但毕竟地方父母官,关系也要维系。每年也需奉上‘冰敬’、‘炭敬’(夏季、冬季的孝敬)约五千两,州衙几位佐贰官、六房书吏,也需打点一二。如此算下来,兴漕帮每年光花在打通济宁这段运河关节上的银子,便不下五万两之巨!”
“五万两……”朱慈烺轻轻重复着这个数字,眼神深邃。这还仅仅是一个兴漕帮!整个运河上下,有多少商帮、多少官船、多少势力需要打点?这层层盘剥下来,最终苦的,还是那些运粮的漕丁、押船的兵卒,以及被层层加赋的黎民百姓!
这大明的根基,早已被这些蛀虫啃噬得摇摇欲坠!
“好!孤知道了!”朱慈烺重重拍了拍赵啸天的肩膀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,“这笔账,孤记下了!赵统领,你做得对!在这乱世,能用银子解决麻烦,换来弟兄们的平安和便利,值!孤不但不怪你,还要你继续维持住这些关系!该送的银子,一分不少地送!甚至……可以多送!稳住他们!麻痹他们!让他们以为,这济宁的天,还是他们说了算!明白吗?”
“明白!卑职明白!”赵啸天用力点头,心中大定。
“但有一点!”朱慈烺语气陡然转厉,目光如电,“第一,所有打点开销,事无巨细,必须记录在案,定期报与孤知晓!第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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