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京中变故(3 / 5)
醒。那阵撕裂般的剧痛过后,沉重的黑暗如同潮水般再次漫上,吞噬着他刚刚凝聚起的一丝意识。他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,眼皮沉重地垂下,似乎又要陷入昏迷。
宜阳的心一下子又揪紧了,连忙俯身靠近他,急声道:“沈玠?沈玠!不准睡!听见没有!看着我!”
她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。
沈玠挣扎着,再次艰难地抬起眼皮,眼神已经重新变得涣散模糊,但他依旧努力地聚焦,望着她,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,他还在,他听话,他没有“睡”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了刻意放重的脚步声,以及春桃小心翼翼的通传声:“殿下,太医来请脉了。”
宜阳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头的酸涩和慌乱,直起身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:“进来。”
老太医端着药碗,低着头,步履谨慎地走了进来。他不敢多看床上的情形,只是恭敬地行礼:“殿下万福。”
“免礼,快来看看他!”宜阳急切地让开位置,目光却一秒也未曾离开沈玠。
“是。”太医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药碗放在一旁,然后屏息凝神,再次为沈玠诊脉。
这一次,沈玠的意识处于一种半昏半醒的模糊状态,他能感觉到陌生人的靠近,能感觉到手指搭上他的腕脉,身体本能地又是一僵,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,但看到宜阳就站在一旁,那警惕又化作了顺从和忍耐。他依旧努力睁着眼睛,望着宜阳的方向,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。
太医诊脉的时间似乎比昨夜更长,眉头时而紧锁,时而微微舒展。
宜阳的心随着他的表情起起伏伏,忍不住催促:“如何?”
太医缓缓收回手,沉吟了片刻,才谨慎地回话:“回殿下,沈公公脉象依旧极为虚弱,气血两亏,元气大损,高热未退,情况仍十分凶险。但是……”他话锋微微一转,“比起那夜那油尽灯枯之象,今日这脉象中,竟似乎……多了一丝微弱的根气?似是……似是求生之念极坚,硬生生吊住了这一线生机。”
太医的语气中也带着一丝难以置信。他行医多年,深知意志力对伤病的影响,但如此顽强的求生欲,实属罕见。
宜阳闻言,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,立刻追问道:“那这高热?”
“高热仍是关键。”太医面色凝重,“汤药必须想办法喂进去几分,辅以物理降温,若能熬过今日,热度能退下一些,便是天大的幸事。否则……久热伤身,即便日后伤愈,恐也……”
后面的话太医没敢说尽,但宜阳明白他的意思。持续的高热会烧坏脏腑,甚至损伤神智。
她看了一眼床上眼神又开始涣散,却依旧强撑着望着她的沈玠,咬牙道:“把药拿来,本宫亲自喂。”
“殿下,这……”太医有些迟疑。喂一个昏迷或半昏迷的病人汤药极其困难,容易呛咳,也更加污秽。
“拿来!”宜阳的语气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。
太医不敢再多言,连忙将温着的药碗呈上。
宜阳接过药碗,坐在床边,用小小的汤匙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药汁,小心翼翼地吹了吹,然后递到沈玠唇边。
沈玠的意识已经模糊,但他模糊看到递到嘴边的药匙,闻到那浓重的药味,嘴唇却抿得更紧,甚至微微偏头,发出极其微弱的抗拒的鼻音。
(苦……殿下……不要靠近……药气冲撞……)
“沈玠,张嘴吃药。”宜阳的声音放柔,却带着命令的意味,“这是救命的药,必须喝下去。”
沈玠似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坚持,挣扎了一下,极其缓慢地、艰难地张开了干裂的嘴唇。
宜阳小心地将药匙喂进去一点。
然而,药汁刚入口,沈玠的喉咙便是一阵剧烈的痉挛,根本无法完成吞咽的动作,药汁大部分顺着嘴角流了出来,还引发了他压抑的、痛苦的咳嗽,每一声咳嗽都震动着胸口的伤,让他痛得浑身蜷缩,冷汗淋漓。
“沈玠!”宜阳吓得连忙放下药碗,手忙脚乱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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