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京中变故(2 / 5)
是怕吓到我吗?!还是怕……玷污了我?!)
沈玠被那剧痛折磨得眼前发黑,耳中嗡嗡作响,宜阳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传来,模糊却依旧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几个字——“命令”、“不许动”。
对于他而言,“命令”二字早已是融入血脉的本能,尤其是来自她的命令。
身体本能地停止了挣扎,尽管每一寸肌肉都在因剧痛而尖叫颤抖。他无力地瘫软回去,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,只能徒劳地张着嘴,艰难地喘息着,每一次呼吸都带来胸腔深处火烧火燎的疼痛。他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,涣散的目光努力地想要重新聚焦,惶恐不安地、急切地在她脸上逡巡。
(殿下……碰触了我……这污秽之身……) (殿下……的脸色……如此苍白……是因为守着我吗?) (真是……罪该万死……竟让殿下……如此忧心劳累……) (殿下……可有受伤?那日戍堡混乱……可有被冲撞?)
千般自责,万般惶恐,堵在他的胸口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能化作眼底深处无法掩饰的、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哀求,还有那微不可察的、试图确认她是否安好的急切目光。
“……诺……”他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一点气音,如同叹息,带着痛极了的颤栗,“奴婢……遵……命……”
声音微弱得几乎被他的喘息声掩盖,但那顺从的姿态,那即便在如此境地依旧第一时间回应她“命令”的反应,让宜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又酸又痛,几乎喘不过气。
她按在他肩上的手微微发抖,却没有松开,反而收得更紧了些,仿佛要通过这触碰确认他的存在,也强行镇压下他无用的惶恐。
“听话……不许再乱动!”她的声音放缓了些,却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,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压下他那些荒谬的自贬念头,“你的伤很重,太医说了,绝对不能动,否则伤口再裂开,就真的……真的没救了!”
她刻意将后果说得严重,试图用他对“死亡”可能带来的、于她而言的“麻烦”来恐吓他,让他安分。
果然,沈玠的眼中掠过更深的恐惧,不是对死亡本身的恐惧,而是对“可能因自己的死亡或伤势加重而给殿下带来更多困扰”的恐惧。他极其轻微地、用尽全部意志力地控制住自己不再颤抖,连呼吸都放得更轻更缓,生怕再牵扯到伤口,仿佛那样也是另一种形式的“罪过”。
但他那双眼睛,依旧固执地、充满了不安和恳求地望着她,嘴唇无声地翕动着,似乎有千言万语,却又不敢问出口。
宜阳看懂了他那几乎刻在灵魂里的担忧。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间的哽咽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惯有的骄纵:“看我做什么?我好得很!一根头发都没少!倒是你……”
她的目光落在他惨白如纸、冷汗涔涔的脸上,落在被厚厚绷带包裹却依旧渗出可怕血色的胸口,后面的话便哽在了喉咙里,再也说不下去。
她伸出手,再次拿起旁边的湿帕子,动作有些僵硬,却异常轻柔地替他擦拭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,还有那因为剧痛和虚弱而无法抑制地滑落眼角的生理性泪水。
当微凉的帕子触碰到他的皮肤时,沈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眼底的惶恐更深,下意识地想要偏头避开。
(脏……奴婢……怎配……)
“别动!”宜阳立刻低声喝止,手下动作不停,力道却放得更加轻柔,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,“你流了很多汗,不擦干净不舒服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的温柔。
沈玠果然不敢再动,只是闭上了眼睛,长睫剧烈地颤抖着,如同受伤的蝶翼,泄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和无以复加的卑怯。他能感受到那帕子的柔软和微凉,能感受到她指尖偶尔不经意划过他皮肤时带来的、如同触电般的战栗和更深的罪恶感。
(殿下……金枝玉叶……怎能……为我做这种事……) (……万死难赎其罪……)
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身体极度的虚弱让他无法长时间保持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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