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皇后的训斥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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烂疮!闻闻这冲天恶臭!看看这比粪坑更污秽的地方!你竟敢…竟敢让这污秽之气冲撞了你的凤体!若因此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症,你让母后…让母后如何自处?!”最后一句,那声音里除了滔天的愤怒,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与哽咽,但转瞬即逝,被更深的、冻结一切的冰冷覆盖。

“立刻跟本宫回宫!”皇后不容置疑地命令,声音斩钉截铁,“从今往后,不许你再踏足这等地方半步!更不许你再与此等下贱阉奴有半分牵扯!否则,休怪母后动用宫规!”

她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流,扫过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李德全等人,声音如同判官落笔,决定了蝼蚁的生死:“至于这秽物——拖下去!杖毙!清理干净!本宫一刻也不想再看到这污了宫闱的东西!”

“遵旨!”李德全如蒙大赦,又心头发寒,立刻尖声应道,眼神示意小顺子等人动手。小顺子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狂喜,立刻就要起身扑向木桶。

“不——!!!” 一声凄厉的、带着无尽绝望和恐惧的哭喊,猛地从宜阳口中爆发出来!

她小小的身体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量,猛地从雪地上扑向皇后的凤舆,伸出小手死死抓住了舆帘边缘冰冷的流苏,仰着小脸,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,声音嘶哑地哭喊:“母后!不要!求求您!不要杀他!阳儿错了!阳儿跟您回去!阳儿再也不来了!求求您饶他一命!求求您了!他只是…只是快死了啊!母后——!”

宜阳的哭喊撕心裂肺,充满了孩童最原始的悲痛和哀求。她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,抓着流苏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,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
皇后看着女儿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小脸,看着她眼中那纯粹的、不顾一切的悲伤,坚冰般的眼底深处,终究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动摇。那是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啊…但这份动摇瞬间被更大的愤怒和皇家不容玷污的威严压了下去。

“胡闹!”皇后用力一拂袖,试图甩开宜阳的手,声音冰冷更甚,“为这等秽物求情?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!来人!把公主拉开!带回宫去!”

几个强壮的嬷嬷立刻如同鬼影般上前,伸出有力的手臂,就要强行将哭喊挣扎的宜阳从那冰冷的舆帘上掰开抱离。

就在这剑拔弩张、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
“母后息怒。”

一个清朗的、带着几分少年稚气却又努力模仿大人沉稳的声音,从凤舆侧后方响起。风雪中,一个穿着杏黄色四爪蟒袍、头戴玉冠的小小身影,在几个内侍的簇拥下,快步走了过来。正是年仅九岁的太子萧景琰。他显然也是闻讯匆匆赶来,小脸被寒风刮得微红,呼吸有些急促,但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,努力维持着储君的仪态。

他走到凤舆前,先是规规矩矩地向皇后躬身行礼,然后目光扫过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妹妹,又瞥了一眼远处炭盆边木桶里那个无声无息、仿佛早已死透的身影,以及那桶浑浊的血水。他小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,有嫌恶,有不解,也有一丝…难以言喻的、被理智压下的怜悯。

“母后,”太子转向皇后,声音清脆,带着孩童特有的干净,却又努力显得老成持重,“妹妹年幼,心性纯善,见不得生灵受苦,一时冲动,情有可原。母后教导严厉,自是望妹成才,为皇家体面计。”他顿了顿,斟酌着词句,继续道,“然,今日之事,若真在此处杖毙此人,血溅五步,污秽更甚,恐与妹妹所见之惨状无异,徒增惊惧梦魇,反伤妹妹心神。且…”他的目光再次掠过木桶,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,“此人气息奄奄,命悬一线,即便不处置,恐也难逃一死,何必再让妹妹亲眼目睹…那等景象?”

太子的话语清晰而条理分明,将“皇家体面”、“妹妹心神”、“此人必死”几个关键点串联起来,既全了皇后的威严,又为宜阳的“冲动”找到了一个勉强合理的台阶,更点出沈玠已无生还可能的事实,暗示此时杀他反而显得多余且可能刺激到宜阳。

皇后紧绷如铁铸的面容,在太子这番有理有据、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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