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图穷匕见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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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价值的东西。暗处的阴影里,一丝属于猎人的不耐,如同冰层下的暗流,开始无声地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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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在每日卯时的焚身酷刑中缓慢流淌。阳梅芷脸上的变化,终于从细微走向了肉眼可见的显着。

最大的那片覆盖了左脸颊的暗红色疮疤,颜色已褪去大半,从狰狞的血痂状变成了较浅的暗褐色,表面虽仍有不平,但脓液渗出已近乎停止。额头几处深紫色的斑块也明显缩小、淡化,如同退潮后留下的浅淡污痕。

鼻梁上一处最顽固的墨绿色溃烂,边缘开始收敛,新生的、带着不正常粉红色的嫩肉在疮口中心艰难地探出头。虽然距离“复原”仍遥不可及,那张脸依旧丑陋可怖,但那种不断渗出脓血的、令人绝望的“活性”腐烂感,却大大减弱了。

水晶墙前,阳梅芷颤抖的手指,第一次敢于隔着寸许的距离,小心翼翼地描摹着自己脸上那些明显好转的区域轮廓。

指尖的颤抖并非完全因为恐惧,更掺杂了一种近乎眩晕的狂喜,每一次服药时的焚身剧痛,此刻都化作了甘美的代价。

这天清晨,当她再次强撑着从青石上爬起,拖着虚脱的身体挪回听松居时,希思黎并未如往常般出现在回廊的阴影里。她心中莫名地一空,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期待攫住——是下一步了吗?引毒归元?她靠在冰冷的门框上喘息,目光死死盯着回廊的尽头。

脚步声响起。沉稳,缓慢,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松涛的节拍上,压过了那永恒的嗡鸣。不是希思黎。

一个身影从回廊尽头的浓郁松影中踱出。

来人身形异常高大魁梧,如一座小山。裹着一件宽大无袖的暗金色皮褂,裸露出的双臂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,皮肤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泽,隐隐有金属般的光泽流动。脸上皱纹深刻如刀劈斧凿,眼睛却亮得骇人,瞳孔深处仿佛有两团永不熄灭的熔岩在翻滚燃烧。下颌一部钢针般的赤红虬髯。

他无声无息地停在听松居门外数尺之地,那双燃烧的眸子,如同无形的探针,精准地落在阳梅芷兜帽阴影下那张有所好转却依旧可怖的脸上。目光所及之处,阳梅芷只觉得脸上残余的疮疤传来一阵强烈的、被窥视骨髓的刺痛感,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,都在那双眼睛下无所遁形。
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,比面对希思黎时更甚,她下意识地裹紧了斗篷,踉跄着后退一步,脊背重重撞在门框上。

魁梧老人却咧开嘴,无声地笑了。那笑容干涩而扭曲,牵动着枯槁面皮上的褶皱,露出两排异常整齐、白得森然的牙齿,如同骷髅在暗夜中龇牙。

“桀桀……”一声低沉沙哑、仿佛砂纸摩擦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滚出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。

“希思黎那小子,火候还是差了点。这血髓固元丹,力道够了,但‘引’字诀,终究未能触及根本。”

阳梅芷浑身僵硬,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。

“丹…丹魁子长老?”。

丹魁子没有回答,那双燃烧的鬼火眸子依旧死死盯在她脸上,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罕见的丹材。“伪逆灵丹的丹毒,妙啊……如附骨之疽,融于血,蚀于髓,毁皮相于外。寻常法子,不过是隔靴搔痒。”他枯瘦的手指在空气中虚点着阳梅芷的脸。

“希思黎的法子,能清表淤,靠的是霸道的药力强行冲刷,如同烈火燎原,烧掉表面的枯草。但深埋地下的根呢?那才是真正要命的东西。待你这表相看似大好之时……”

他话语一顿,那双鬼火般的眼睛猛地转向听松居一侧的阴影角落。希思黎如同融入黑暗的影子,无声无息地显出身形,垂手肃立,对着丹魁子深深躬下身:“师尊。”

“哼。”丹魁子鼻腔里喷出冷哼,目光重新锁回阳梅芷脸上,那眼神里被一种冰冷的算计取代,“小子,火候到了。表毒将清未清之际,正是那深藏骨髓的根毒最为躁动、也最易被‘引动’之时。此时若不能一举根除,根毒反噬,只会比之前猛烈十倍。溃烂流脓?那只是开始。届时,丹毒蚀心,焚魂炼魄,你这张脸……”他故意拖长了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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