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初掌乾坤,千疮百孔的帝国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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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?”

朱常洛摆摆手,没有接茶,目光落在奏章的题本上:“户部题请速拨宣府镇欠饷疏……”他翻开,里面是户部尚书李汝华那熟悉的、带着哭腔的笔迹:

“臣李汝华昧死谨奏:查太仓库现存银仅八万五千余两,金三千七百余两……宣府镇欠饷已达七个月,军士号寒啼饥,汹汹然几近鼓噪……蓟镇、大同、延绥诸镇亦欠饷三至五月不等……去岁漕粮损耗逾两成,今岁江南秋赋尚未解到,各处灾伤请蠲请赈之奏纷至沓来……国用匮竭,实难为继。恳请陛下速发内帑,或加征辽饷以解燃眉,否则九边动摇,社稷危矣……”

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,一段段绝望的陈述。朱常洛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。他知道明末财政困难,但没想到竟困难到如此地步!偌大的帝国,国库里竟然只剩下区区几万两银子?连边防军饷都发不出了?这简直是坐在火药桶上!

“内帑?”朱常洛下意识地低声自语。他继承了原主的记忆,知道所谓的“内帑”也就是皇帝的私房钱,原主在郑贵妃和李选侍的“帮助”下,早就挥霍得差不多了,西苑的奢靡更是雪上加霜。他抬起头,看向王安,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:“王安,内承运库…还有多少银子?”

王安脸上露出一丝苦涩,低声道:“回皇爷,西苑…用度甚巨,内承运库…库藏也已不多,账面上…大约还有十五万两左右。”这十五万两,恐怕还是王安尽力维持才保住的最后一点家底。

朱常洛的心沉了下去。杯水车薪!这点钱扔到九边这个大窟窿里,连个响儿都听不到。

“加征辽饷?”他又看向奏章上的提议。这个念头一起,他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反感。明末三饷(辽饷、剿饷、练饷)加征,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直接导致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。他来自后世,太清楚这种饮鸩止渴的后果了!

“不行!”朱常洛几乎是脱口而出,语气坚决,“加征?百姓还能活吗?这是剜肉补疮!饮鸩止渴!”

王安微微一愣,显然没想到皇帝对加征如此反感且认识如此深刻。他连忙道:“皇爷圣明!加征确非良策,恐激生民变。”

朱常洛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烦躁。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。他拿起朱笔,在奏章上批阅,字迹因为手微微颤抖而显得有些歪斜,但意思很明确:

“览奏心忧。太仓库空虚至此,实乃大患!加征之议,断不可行!着户部即刻严查历年积欠赋税,特别是江南等处,限期追缴!彻底清查太仓库账目,凡有贪墨、挪移、损耗,无论涉及何人,严惩不贷!开源节流之法,着户部速议条陈上奏!宣府等处欠饷…先以内帑拨付五万两救急,余下…着兵部会同户部,设法筹措!务必稳住军心!钦此。”

批完,他放下笔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

“辽东…辽东有什么消息?”朱常洛放下户部的奏章,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。萨尔浒之战的阴影如同梦魇,努尔哈赤的威胁是悬在头顶的利剑。

王安立刻从一堆奏章中抽出一份,恭敬地呈上:“皇爷,这是兵部转呈辽东经略熊廷弼熊大人的急报。”

朱常洛急忙打开。熊廷弼的笔迹刚劲有力,但字里行间却透出焦灼:

“臣熊廷弼谨奏:建酋努尔哈赤,近月以来,频繁调动兵马于赫图阿拉、界藩等地,粮秣军械之转运昼夜不息,其势汹汹,意图叵测!然查我辽东重镇,沈阳、辽阳等处,经略衙门虽竭力整饬,然兵额缺编近半,军械朽坏不堪,战马羸弱不足用!更兼欠饷日久,军士怨声载道,士气低迷!萨尔浒之败阴影未散,人心惶惧。倘建虏倾巢来犯,恐…恐难支撑!恳请陛下速调精兵增援,急拨粮饷军械,加固城防,迟则生变!臣虽肝脑涂地,亦恐难挽狂澜于既倒……”

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朱常洛心上。缺兵!缺饷!缺器械!士气低落!努尔哈赤磨刀霍霍!这局面,比他知道的历史记载似乎还要糟糕几分!是因为他的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?还是历史本就如此残酷,只是记载有所粉饰?

“熊廷弼…是能臣。”朱常洛喃喃道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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