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图书馆闭馆后的路灯下谈话（3 / 3）

选的路，哪怕路上有树影摇晃，有风声鹤唳。

“张叔的奶茶摊还亮着！”苏晓晓突然拽着她们往前跑，她的书包在身后颠得像只小尾巴，里面的笔记本“哗啦”作响，像是有谁在里面翻书，“我要让张叔给我的烧仙草多加芋圆，就说是‘文科小分队’的福利，他昨天还说‘你们几个孩子，为了自己喜欢的事这么上心，比我当年强，我当年就知道跟你张婶抢糖葫芦吃’。”

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更长了，像条跟着她们跑的小蛇，活泼地扭动着，影子的手牵在一起，像她们三个人的手。林溪把那片香樟叶夹进历史书里，夹在“文艺复兴”那页，叶片的纹路和书页上的文字重叠在一起，“人文主义”三个字的笔画刚好落在叶脉的间隙里，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头疼的知识点，都变成了有温度的符号——就像此刻的路灯、晚风、还有朋友的笑声，都在告诉她：选自己喜欢的路，走下去，就像香樟树朝着阳光生长，从来不需要理由，只需要顺着心的方向，哪怕偶尔要绕开石头，避开荆棘。

张叔的奶茶摊飘着甜香，是仙草和芋圆的味道，混着点焦糖香，那香味在冷夜里格外显眼，像只温暖的手，把人往摊前拉。陆知行正举着相机拍沸腾的仙草锅，银色的锅沿冒着白汽，蒸汽在镜头前凝成层白雾，像给画面蒙了层纱，把张叔的侧脸衬得朦朦胧胧的；苏晓晓趴在摊前，跟张叔比划着要多加多少芋圆，手指张开又合上，“要这么多！比陆知行画的香樟叶还多！他画的叶子太小气，像没长大的嫩芽！”；林溪站在香樟树下，看着路灯在叶隙间漏下的光斑，像撒了把碎金，落在地上，被风吹得滚来滚去，突然觉得这夜晚的每一缕光、每一片叶、每一声笑，都在为她们的选择鼓掌，温柔而坚定，像香樟树的根，在看不见的地方，默默托举着一切。

她掏出手机，给爸妈发了条消息，附上路灯下的合照：“我们在张叔的奶茶摊，今天在图书馆背会了三个朝代的知识点，从秦汉到隋唐，陆知行说我的记忆速度比香樟叶长得还快，他拍的‘朝代树’我都记住了，秦朝是棵带刺的树，因为律法严；汉朝是开满花的树，因为丝绸之路热闹得很。”

发送键按下的瞬间，远处传来晚归的鸟鸣，清脆得像颗银铃，划破了夜空的寂静。香樟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了晃，像在说：别急，慢慢来，光会一直照着你走的路，像香樟树永远会为你留着一片荫凉，下雨时挡雨，出太阳时遮阳，风大时给你挡挡 d。风穿过叶隙，带来张叔的吆喝声：“芋圆烧仙草好咯——加了双倍芋圆的！”，混着苏晓晓的笑声和陆知行的快门声，在暖黄的路灯下，酿成了杯甜甜的夜，喝一口，从舌尖暖到心里，像被香樟树的影子轻轻抱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