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父母坚持让她选理科(2 / 3)
0”,冰凉的纸页透着股认真的气息。她突然想起江翊解不出题时的样子——他会把额头抵在香樟树干上,手指在粗糙的树皮上划着公式,眉头皱得像道没解开的题,直到找到突破口才猛地抬起头,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,像突然亮起的路灯。那是属于理科的快乐,她偶尔也能尝到,比如解出物理大题时,心里像炸开串小烟花,噼里啪啦的,只是这烟花总被“喜欢”的潮水浇得半明半暗,像被雨打湿的火星。
“我再想想……”她把志愿表往书包里塞,纸页的边角刮到掌心,有点疼,像被香樟叶的锯齿划了下。妈妈突然按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烫得像杯刚煮好的红糖姜茶,却带着股不容挣脱的力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“不用想了,”妈妈从抽屉里拿出印泥,红色的油膏在灯光下泛着光,像摊凝固的血,“我已经给你填好了理科,你只要按个手印就行。这都是为你好,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,爸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,不会害你。”
林溪的目光落在表格的“理科”框里,妈妈的字迹方正有力,横平竖直,像道画好的界线,把“喜欢”和“应该”分得清清楚楚。她突然想起苏晓晓的草莓发绳,在阳光下晃得像团火;想起陆知行的恐龙相机,总能捕捉到最暖的瞬间;想起江翊的银框眼镜,反射着解题时的专注;想起香樟树下四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的样子——那些画面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,在“理科”两个字面前,碎成了轻飘飘的白絮,抓都抓不住。
“我不按,”她猛地抽回手,动作快得自己都吓了一跳,指甲在掌心掐出四个红印,像朵没开的花,“这是我的志愿表,该我自己选。”声音不大,却带着股豁出去的劲,像片被寒风卷得发红的香樟叶,终于敢对着风说“不”。
妈妈愣住了,手里的印泥盒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红色的油膏溅在分科表上,把“理科”两个字糊成了团模糊的红,像滴没忍住的泪,又像块洗不掉的疤。爸爸的脸色沉了下来,像暴风雨前的天空,手指关节捏得发白,指节“咔咔”响,却没再说话,只是转身走进了书房,门“砰”地关上,震得窗台上的香樟叶标本都晃了晃——那是林溪去年秋天做的,用玻璃相框装着,现在有点积灰。
客厅里只剩下排骨汤的香气,和林溪压抑的呼吸声。她蹲下来捡印泥盒的碎片,透明的塑料碴子有点尖,指尖被划破了,血珠慢慢渗出来,滴在红色的油膏上,像朵突然绽开的小花,红得触目惊心。妈妈突然抱住她,肩膀抖得像风中的香樟枝,“你这孩子,怎么就不懂事呢……”声音里的硬壳碎了,露出底下藏着的软,带着哭腔,“妈妈只是怕你以后吃苦,怕你像我一样,年轻时总想着‘喜欢’,最后被生活磨得连笔都拿不稳。我年轻时也喜欢画画,现在呢?还不是每天围着灶台转……”
林溪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,砸在妈妈的手背上,和刚才的汤渍混在一起,咸咸的。“我知道你们为我好,”她的声音哽咽着,却比刚才清楚,像冲破了什么阻碍,“可我想试试,哪怕以后会后悔,也想选条自己喜欢的路。就像香樟树,春天要发芽,秋天要落叶,都是自己的选择,才长得那么直。如果被人逼着冬天发芽,肯定长不好的。”
她从书包里掏出素描本,塑料封面被体温焐得有点暖,翻到画着未来的那页——画室的窗台上摆着香樟叶标本,画板上是四个笑着的人影,背景里既有写满公式的黑板,也有贴满诗句的墙,连香樟树的枝丫上都缠着函数图像和十四行诗。“你看这里,”她的指尖划过画里的香樟树,指腹蹭过纸面的铅笔灰,“它的枝丫有往左边长的,有往右边长的,可根都扎在一起。我选文科,也能照顾你们,也能活得很好,就像它往左边长的枝丫,照样能接住阳光,结出自己的果子。”
书房的门突然开了,爸爸手里拿着张纸走出来,脚步有点沉。那是张泛黄的照片,边角有点卷,上面是年轻时的爸爸——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,袖口卷到胳膊肘,手里捧着本诗集,站在大学校园的香樟树下,笑得比阳光还亮,牙齿白得晃眼。“其实……我年轻时也喜欢文科,”他的声音有点涩,像咬了口没熟的香樟果,带着点不好意思,“只是后来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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