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削命续红颜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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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潮湿的暗色石板上,泛着柔和温润的光。

我看得呆了,几乎忘了呼吸。

他就那样站了一会儿,目光在我湿了的裙摆和略显苍白的面孔上停留片刻,然后,微微颔首,算是打过了招呼,便转身走入茫茫雨幕中。白衣的身影在雨水中很快模糊、消失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只有石阶下,那几颗小小的、遗落的珍珠,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我的臆想。

我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拾起一颗。珍珠触手温凉,带着雨水的湿润气息,真实无比。

从那以后,我便常常在雨天遇见他。

有时是在山涧旁的石桥下,有时是归家途中的竹林边,每次,他都撑着那把青纸伞,穿着一身白衣,悄无声息地出现,又悄无声息地离去。我们之间很少有对话,最初只是点头之交,后来,偶尔会交谈几句。

他问的多是些寻常问题,譬如“姑娘是这附近人家?”“今日雨大,怎不带伞?”声音也如他的眼神一般,清冽平淡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
而我,也从最初的惊愕戒备,渐渐变得习惯。我会告诉他,我进山是去采药,或者帮邻家阿婆送些东西。我告诉他我的名字,叫“阿秀”。他听了,只是淡淡应一声,并未告知他的名姓。

我唤他“白先生”,他也不置可否。

每一次相遇,他伞沿滴落的雨水,都会变成珍珠。有时多,有时少,散落在他驻足过的地方。我从不主动去捡,那些珍珠,有的被路过的村童拾去,有的滚入草丛泥泞,他似乎也毫不在意。

有一次,雨下得极大,天地间白茫茫一片。我们在桥洞下避雨,靠得比以往都近。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,像雪后初霁的松林,又带着一丝极淡的、若有若无的异香。我忍不住偷偷看他,他侧脸的轮廓在雨光映照下,好看得不真实。

“白先生,”我鼓起勇气问,“你……不是这里的人吧?”

他转眸看我,黑沉沉的眼里没什么波澜:“为何这样问?”

“你看起来……不像。”我斟酌着词句,“而且,你的伞,会下珍珠。”

他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,那笑意浅得几乎看不见,也未达眼底:“一点小把戏罢了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投向桥外汹涌的河水,“这世间,你不理解的事,还很多。”

我便不再多问。

时间如水,平静地流淌。三年,眼看就要到了尽头。

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明显的不适,只是偶尔,在深夜醒来,会觉得心口空落落的,像是有风从中穿过。有时对着水盆梳洗,看着水中倒影那张似乎并无变化的脸,会恍惚想起那个“三年之约”。

最后一个月的某个午后,天色又是阴沉欲雨。我坐在窗下,手里捧着一件即将完工的红色嫁衣。这不是我的嫁衣,是邻村一位即将出嫁的姑娘,听闻我绣工尚可,特意央我绣的。衣料是上好的杭绸,正红色,鲜艳夺目,我用金线细细描摹着鸳鸯和并蒂莲的纹样,一针一线,极其用心。

或许,我只是想在这最后的时日里,给自己找点事情做,让双手和心思都不得闲。

刚绣完一片莲瓣,窗外忽然毫无征兆地噼里啪啦响起来,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纸上。我起身想去关窗,却见院门外,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,已然立在雨中。

他今日来得似乎比以往都急。

青纸伞下,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时更白几分,是一种近乎剔透的苍白。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停在远处,而是径直穿过小小的院落,走到了我的窗下。

雨水顺着他伞沿滑落,在青石阶上溅开,化作无数细碎的珍珠,滚得到处都是。

他隔着窗户,伸出手,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。

他的手指很凉,像冰,那股凉意瞬间穿透我的皮肤,直抵心尖。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细微的、几乎不可察的颤抖。

我惊得忘了抽回手,只是抬眼看他。

他的眉头微微蹙着,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里,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,像是焦灼,又像是……一种无力回天的沉郁。

他盯着我的眼睛,声音低沉而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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