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魙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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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启扶他到书柜前,取下一本纸张泛黄、线装的古籍。翻到某一页,指给陈文启看。那书页上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异物图样,旁边配有文字。其中一页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形阴影,旁边的注解写着:“人死为鬼,鬼死为魙。魙者,冥中之冥,鬼中之鬼,至阴至晦,常聚于幽邃绝阴之地。”

陈文启看得心头一震:“鬼死之后……还会变成另一种东西?”

乔三爷面色凝重地点点头:“据古老传言是如此。但这‘魙’比鬼更罕见,也更……不祥。寻常人极难见到。古籍记载,大灾大难、战乱频仍、死人无数之地,怨气积聚,或有鬼魂不得超生,久而湮灭,化为魙物。这东西已非魂灵,算是一种‘存在的残渣’,没有神智,只有无尽的悲苦和死寂,所至之处,生机消退……”老人叹了口气,“若真是魙现世,只怕……非吉兆啊。”

就在这时,镇上的保长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找来:“三爷,文启,你们都在正好!出怪事了!王老七家的小孙子,傍晚从河边回来后,就发起高烧,胡言乱语,浑身冰冷!李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!紧接着,好几家的小孩都出现了类似症状!”

陈文启与乔三爷对视一眼,心中俱是一沉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柳河镇被一种莫名的恐慌笼罩。不止是孩子,一些体弱的大人也开始病倒,症状皆是突发寒热,呓语不断,身上弥漫着一股难以驱散的阴冷之气。郎中的药石效果甚微。

而那河床上的怪洞,似乎在缓慢地扩大,从中溢出的寒气更甚。即使在正午烈日下,靠近洞口仍觉如坠冰窟。夜里,洞中传来的呜咽声愈发清晰,甚至有人声称看到不止一个灰影在洞口徘徊,想要飘出来,却又被某种无形的界限阻挡。

镇上流言四起,人心惶惶。有人说这是旱魃引来的灾殃,需做法事祈雨;有人则认为那是战乱中死去的孤魂野鬼作祟,要请道士超度。

保长组织了几次壮劳力,试图用土石将那洞口填埋。可怪就怪在,无论填进去多少泥土沙石,第二天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,那洞口依旧幽深地张着,仿佛能吞噬一切。

几个胆大的后生,腰间系了麻绳,打着火把想下去一探究竟。可刚下去不到一丈,火把便无故熄灭,人也冻得嘴唇发紫,浑身打颤,连拉上来后都大病一场,口中只喃喃“冷……好多……好多影子……”

事情越传越邪乎。镇上几个大户开始收拾细软,准备举家暂时迁往别处避祸。

陈文启却对此事念念不忘,整日泡在乔三爷的书房里,翻阅那些古籍残卷,试图找到更多关于“魙”的记载和应对之法。他隐约觉得,简单的填埋或逃避恐怕解决不了问题。

他从一本残破的《幽冥杂录》中查到一段模糊的记载:“魙,乃寂灭之余,畏阳炎,尤畏至阳之血、赤诚之声、以及生生不息之木精。”但具体如何驱除,却没有详说。

这天夜里,陈文启正对着一盏油灯苦读,忽听窗外传来轻微的叩击声。

他心中一凛,这深更半夜,会是谁?

推开窗,窗外月色如水,却不见人影。正当他以为听错了时,眼角的余光瞥见院墙角落的阴影里,似乎站着一个人。

那身影模糊不清,仿佛融在夜色里,静静地“看”着他。

陈文启头皮发麻,强作镇定问道:“谁在那里?”

那影子没有回答,也没有动弹。

陈文启拿起桌上的油灯,慢慢走近些。借着摇曳的灯光,他看清了——那根本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!而是一个淡薄的、人形的灰色轮廓,没有面目,仿佛由烟雾凝聚而成,正与他那日在河洞边所见一般无二!

它竟然离开了河洞,来到了镇上,还找到了他的家!

陈文启吓得差点扔了油灯,连连后退。那灰影并未追击,只是静静地立在阴影中。出乎意料地,陈文启并未感受到明显的恶意,反而从那模糊的身影中,捕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……悲戚与焦急的情绪。

它似乎想传达什么?

陈文启稳住心神,发现那灰影抬起一只模糊的“手臂”,指向某个方向——正是柳河的方向。接着,它又反复做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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