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谁在演忠臣,我就扒了他的皮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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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座档案库名为“静尘阁”,名字雅致,实则不过是东宫一处废弃的藏书楼,堆满了无人问津的陈年卷宗。

空气里弥漫着纸张腐朽与尘埃混合的沉闷气味,光线从糊着厚厚油纸的格子窗透进来,将飞舞的微尘照得纤毫毕现。

惊蛰没有惊动任何人,只带着张延禄,以奉旨整顿东宫内务、清查火患为由,下令将静尘阁内近十年的所有夜间巡防及内务记录,全部搬到了察事司的公房。

卷宗堆积如山,张延禄看得头皮发麻,惊蛰却像是回到了前世堆满冷案卷宗的办公室,眼中竟有一丝近乎狂热的平静。

她不需要帮手,因为她要找的,不是一行明确的罪证,而是一种被时间掩盖的“行为模式”。

她翻阅的速度极快,手指拂过一张张泛黄的纸页,目光如电,只捕捉关键信息:日期、当值人、异常记事。

整整一夜,除了炭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,再无他音。

直到天色将明,惊蛰的动作终于停在了一份落款为“开耀二年”的巡防录上。

她的指尖,轻轻点在几个并不起眼的日期上。

“张延禄。”

“奴婢在。”守了一夜的张延禄立刻上前。

“取开耀二年至今,所有记有‘初七’、‘十七’、‘廿七’这三日的当值名录,以及东宫所有熏炉的用香记录,单独列出。”

张延禄虽不明所以,但立刻依言行事。

一个时辰后,两份整理好的清单摆在了惊蛰面前。

规律,清晰得令人心寒。

每逢这三日,西廊尽头那座久不使用的观景台下,熏炉必会添新香,名目是“驱赶蚊虫、净化秽气”。

而负责那一片区域的寅字号守卫,永远是同一组编号的人。

更诡异的是,所有记录都显示,这些夜晚,太子书房的灯火都会亮至四更,却从未有过任何召见或走动的记录。

巧合一次是偶然,循环往复,便是预谋。

惊蛰捻起一页香料记录,上面写着“安神苏合香”。

她冷笑一声,将记录丢进火盆,转头对张延禄道:“命人去西廊观景台,将那熏炉底十年来积下的炉灰,一丝不落地取来。告诉他们,我要在灰里找东西,若少了一粒,就用他们的命来填。”

命令下达,不过半日,数名精干的夜枭便从厚厚的炉灰中,用最精细的筛网和药水,提取出了一些比沙砾更细微的淡黄色结晶。

一名曾是宫中御医的暗卫上前禀报,声音都在发颤:“总执,此物……是‘梦骨香’的残晶。此香毒性隐秘,少量吸入可致人精神恍惚,长期闻之,则会夜夜入梦,梦中所见所闻,皆会信以为真。这味致幻药从未停用,只是改由东宫内部,以驱虫为名,定期点燃。”

惊蛰看着那几粒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光芒的结晶,终于明白了。

萧玉娆以为太子是在靠她传递消息,殊不知,太子本身,就是一张被动接收消息的“白纸”。

有人在用这种方式,在他脑中,描绘一个虚假的世界,植入虚假的记忆。

不动声色,她将结晶收好,随即下达了第二道命令。

午后,东宫校场。

所有在编的寅字号密卫被召集一处,进行例行点卯。

三百余人黑压压地站着,气氛肃杀。

惊蛰站在高台上,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脸。

她没有查验身份牌,也没有核对名册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,仿佛在欣赏一幅画。

许久,她才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:“昨夜,有人私闯祠堂地窖,盗取前朝废太子遗物。据守卫回报,闯入者身形,酷似寅三号。”

话音未落,人群中起了微不可察的骚动。

惊蛰的视线早已锁定。

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,队列中有两个人,几乎是出于本能地,极快地侧目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那一眼,充满了惊疑与探寻。

快得如同幻觉,却被她精准捕捉。

她面上毫无波澜,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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