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她不说话的时候,最该提防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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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蛰没有回答他,只是静静地看着炉火中最后一丝青烟散尽,仿佛在确认那些被舍弃的罪证已彻底从世间蒸发。

火光熄灭,她眼中的温度也随之降至冰点。

她转过身,将手中那只装着核心罪证的沉重木箱亲手合上,落锁,再用一道特制的蜡封封缄。

那蜡是陛下御赐,混有龙涎香,一旦融化,香气便会改变,任何伪造都无所遁形。

“张内侍。”她声音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

张延禄一个激灵,躬身应道:“奴婢在。”

“你亲自将此箱送往紫宸殿偏阁,置于陛下惯用的紫檀木长案上。”惊蛰将箱子交给他,分量压得他手臂一沉,“记住,只许你一人。放下便回,不得逗留,不得与任何人交谈。”

张延禄心中巨震。

紫宸殿偏阁,那是女帝批阅密奏、独自静思的私室,等同于帝王心防最内里的一层,寻常皇子都不得擅入。

惊蛰竟让他一个内侍直接将如此重要的证物送入其中,这究竟是何等的信任,又是何等的凶险?

他不敢多问,接过木箱,感觉自己捧着的不是竹简,而是无数颗随时可能引爆的人头。

他知道,惊蛰此举,绝非仅仅是为了呈上证据。

这只箱子,此刻已化作一枚投入深潭的饵。

惊蛰目送张延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,自己却没有回房,而是像一道影子般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紫宸殿后方的回廊暗影中。

她选择了一处被巨大芭蕉叶遮蔽的梁柱,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
她知道,这盘棋下到这里,真正想知道女帝看到什么、作何反应的,绝不是她。

子时刚过,夜风卷起几片落叶,拂过偏阁屋檐下悬挂的一串铜铃,发出一阵清脆又散乱的响动。

就在这铃声的掩护下,一道极其轻微的“咔哒”声混入其中。

惊蛰的眼瞳在暗夜中锐利如鹰。

她看到,一道黑影如壁虎般紧贴着外廊的墙根,无声地滑到了偏阁窗下。

那人身形瘦削,动作极是敏捷,显然受过专门的训练。

黑影没有试图撬窗或开门,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张极薄的油纸,小心翼翼地覆在那只木箱的蜡封之上。

他用指腹轻轻按压,将蜡封的印痕完整地拓印下来,而后又取出一枚小小的瓷瓶,倒出些许粉末,均匀撒在印痕上,使其更为清晰。

做完这一切,他甚至没有多看木箱一眼,便如来时一般,借着风声与铃音的掩护,悄然退去。

惊蛰藏身在暗处,直到那道气息彻底消失,才缓缓从梁柱后现身。

她没有追,也没有靠近偏阁。

方才那人退走时,衣袖在月光下一闪而过,袖口处那一道用银线绣成的云纹边,她看得清清楚楚——东宫文吏独有的制式。

是陆承恩。

他果然比只会蛮干的刺客要谨慎得多。

他不求拿到证物,只求确认证物是否被开启、被替换。

他要的,是女帝的反应,是这潭水最真实的涟漪。

次日清晨,天光微亮,惊蛰破例召见了哑童阿萤。

她没有问话,只是将一块新洗过、带着皂角清香的干净布条和一截炭笔放在他面前。

她的声音放得很轻,仿佛怕惊扰了这孩子眼中仅存的一点光:“阿萤,以后若再有人逼你送信,不管他们说了什么,你都试着用这个,把听到的写下来。写完后,揉成一团,塞进要送去洗衣坊的脏衣篮最底层。能做到吗?”

阿萤看着她,那双总是盛满恐惧的眼睛里,第一次闪过一丝清亮的机警。

他用力地点了点头,将炭笔和布条紧紧攥在小小的手心里。

午后,陆承恩果然如期而至。

他捧着一叠文书,以核对察事司卷宗归档为名,在惊蛰的公房里踱步。

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室内陈设,最终落在惊蛰脸上,状似关切地笑道:“听闻惊蛰总执昨夜在紫宸殿忙碌至深夜,可需下官分忧?”

惊蛰正低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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