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我不跪了,但我还没站起来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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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默啜的肩背猛地一震。

他缓缓转头,月光照出他眼尾的红——是哭久了的痕迹。我知道。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,是门客替他死的。他盯着惊蛰腰间的银雀符,我也知道你是谁——那个敢在殿上说话的人。

他从怀里摸出张羊皮纸,折得方方正正,递给惊蛰时指尖在抖:这是我阿兄画的商道图,直通漠北。他喉结动了动,若你想查真相,这条路......比牢里的供词可靠。

惊蛰展开地图,狼毫画的路线在月光下泛着淡青。

终点处的标记让她心跳漏了一拍——那是陆承恩上月宴请的番商籍贯地。

薛崇训不是头狼。她低声道,他是网里的鱼。

默啜没说话,只是将骨雕塞进她手里。

骨雕还带着他的体温,狼眼处刻着细小的突厥文:

回房时,烛火早熄了。

惊蛰摸黑点亮灯,地图在案上铺开,狼形骨雕压着边角。

她望着跳动的烛芯,忽然想起前世在警局,线人塞给她的加密文件也是这样皱巴巴的,带着汗味和信任。

我不是为了谁而战。她对着虚空轻声说,指尖抚过地图上的商道,可若有人愿意把命交给我......

窗外传来瓦砾轻响。

惊蛰吹灭灯,靠墙坐下。

月光里,她看见张延禄的影子在檐下晃了晃,袖中铜牌闪过一道银光——那是记录她动向的凰前定刃牌。

刀始生根。她听见他低低念了句,脚步声渐远。

铜漏又滴了两刻。

惊蛰摸出短刀,在墙上新刻的心死了旁边,轻轻添了道划痕。

这次不是刀,是骨雕的狼爪尖:但根要扎进土里,才砍得断更粗的藤。

檐角铜铃忽然被夜风吹响。

惊蛰抬头,看见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——又是新的一日要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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