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6章 冬天来了,身体机能下降!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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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的春天,来得有些迟。已是三月,北京城的杨树才刚冒出些怯生生的嫩芽,风里还裹着冬末的料峭。何雨柱快八十了。

这个冬天,似乎比以往任何一个冬天都更难熬一些。不是指外界的风雪,那被“何府”厚重的高墙和充足的地暖牢牢挡在外面。而是身体内部,那些精密运转了快八十年的“零件”,开始发出一些无法忽视的、力不从心的信号。

耳朵,有点背了。张明远汇报工作时,需要不自觉地提高音量,有时还得重复一遍。何雨柱起初会不耐烦地吼:“大声点!没吃饭吗?”后来,他不再吼了,只是沉默地听着,偶尔点一下头,那双依旧锐利的眼睛,紧紧盯着对方的嘴唇,试图捕捉每一个音节。

腿脚,也不如从前利索。从“何府”的书房走到餐厅,不过几十步的距离,中间也需要停下来,扶着廊柱歇一口气。那根用了多年的紫檀木手杖,从装饰品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倚靠。他拒绝坐轮椅,那是“废人”才用的东西。他依旧每天坚持在院子里走几圈,步伐缓慢,却异常坚定。

精力,是大不如前了。上午处理完集团必须由他过目的几件大事,午后便常常感到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疲惫,需要靠在软榻上,盖上薄毯,沉沉睡上一两个时辰。醒来时,窗外天色往往已近黄昏。

生活助理和私人医生变得愈发小心翼翼,各种滋补品、营养餐、康复理疗安排得细致入微。何雨柱照单全收,却从不发表意见,仿佛吃的用的只是维持这具皮囊运转的燃料。

这天下午,他又一次从午睡中醒来。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。他没有立刻起身,只是静静地躺着,感受着身体里那种如同潮水退去般的无力感,听着自己有些沉重、不再那么顺畅的呼吸声。

张明远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手里拿着几份文件。

“何董,您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他声音放得很轻。

何雨柱缓缓转过头,目光落在张明远身上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问:“那七个小子……最近怎么样?”

张明远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低声道:“都很好。按照您的吩咐,信托基金运作正常,分红按时足额发放。他们……各自的生活、学业、事业,都按部就班。”

“嗯。”何雨柱应了一声,重新看向天花板,沉默了片刻,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:“冬天来了,零件该生锈了,正常。”

他的语气极其平淡,像是在评论天气,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物理规律。没有哀伤,没有不甘,更没有恐惧。

张明远喉头滚动了一下,想说些“您一定能长命百岁”的安慰话,却在何雨柱那过于平静的目光下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
“老子这辈子,”何雨柱继续说着,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“该吃的吃了,该喝的喝了,该骂的骂了,该争的争了。风光过,也踩过烂泥。痛快!非常痛快!”

他顿了顿,嘴角甚至扯出一丝极淡的笑意:“比起那些憋憋屈屈活到一百岁的,老子这八十年,顶他们两辈子!”

“何董……”张明远声音有些哽咽。

“行了,别摆出那副哭丧脸!”何雨柱瞥了他一眼,带着惯有的不耐烦,“死?谁他妈不死?老子早就准备好了。信托基金安排好了,集团有你把着,那几个小崽子……饿不死就行。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
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张明远连忙上前搀扶。何雨柱借着他的力道坐直,喘了口气,指着桌上的文件:“拿过来吧。趁老子现在脑子还清楚,该签的字赶紧签。”

张明远将文件递过去,是一份关于集团未来五年战略方向的纲要。何雨柱拿起老花镜戴上,逐字逐句地看着,看到不满意的地方,依旧会皱起眉头,用那支沉重的金笔在上面划拉,嘴里低声骂着“扯淡”、“异想天开”。

只是那骂声,不再像年轻时那般雷霆万钧,带着一种沙哑的、被岁月磨过的质感。

签完字,他摘下老花镜,显得有些疲惫,挥挥手让张明远出去。

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。夕阳彻底沉了下去,暮色四合。他没有开灯,就那么在昏暗的光线里坐着,像一尊逐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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