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前世余韵，武道殊途（2 / 2）

废百者，愚也。”

以前他不懂，现在懂了。

本地武道的“扩张”不是错，国术的“凝练”也不是唯一。就像打铁，既要用大火把铁烧得通红（吸收灵气），也要用重锤把杂质敲出去（洗髓凝练），少了哪一步，都成不了好钢。

他开始在实战里试验融合的威力。

上次遇到那只千年骨妖，赵长风的剑气只能在骨头上留白痕，楚根却没用武器。他先运转灵息术，让骨妖周围的天地灵气变得粘稠，像陷住它的泥沼；然后催动国术的“雷音劲”，不是吼出声，而是让丹田的内息跟着心跳震动，发出只有妖物能听到的低频音波。

那音波顺着灵气沼泽传过去，骨妖的骨头缝里像钻进了无数只蚂蚁，先是关节处的骨头开始松动，接着整个骨架都在“嗡嗡”作响。楚根再补一记融合了“缠丝劲”的掌拍——内息如丝带缠住骨妖的脊椎，暗劲则像钢钎，顺着丝带钻进去，“咔嚓”一声，看似坚硬的骨架从内部崩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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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练的什么邪术？”赵长风当时看得头皮发麻。

“是‘和’。”楚根擦了擦手上的骨粉，“不是谁吞掉谁，是凑在一起，变得更好。”

他的名气渐渐传开，有人说他是天纵奇才，能把两种武道融会贯通；也有人说他走了歪路，迟早会被两种力量反噬。楚根不在乎。

他每天照旧打铁，用本地武道的内息控制炉火温度，让铁坯烧得均匀透亮；再用国术的“寸劲”抡锤，每一锤都落在铁坯最需要锻打的地方，省劲还高效。打出的铁器，既有本地武道加持的灵气光泽，又有国术锤炼的致密质地，镇上的猎户宁愿多等三天，也要买他打的刀。

夜晚打坐时，他会让内息顺着国术的经脉图走一遍，再换成本地武道的灵脉图走一遍。两条路线像麻花似的拧在一起，在他体内织成一张更密、更韧的网。有时走岔了气，疼得他满头冷汗，可缓过来后，总能发现堵塞的经脉被冲开了一段。

“楚根，你这身子骨，怕是比精铁还硬了。”王老头现在见了他就叹气，“上次让你试试那柄玄铁重剑，你居然能单手提起来舞花。”

楚根笑了笑，提起那柄重剑——剑身上流转着本地武道的灵光，剑柄却刻着国术的“太极图”。他手腕一转，剑随身走，既用了灵息术减轻剑的重量，又用了国术的“剑脊发力法”，剑光如练，带着两种力量的呼啸声，在院子里划出一个个圆融的弧。

弧光里，仿佛能看到两个世界的影子。一个世界教他拥抱天地，尽情汲取；一个世界教他审视自身，精雕细琢。而他，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，把那些看似矛盾的力量，拧成了属于自己的武道。

赵长风靠在门框上喝酒，看着那片不断扩大的剑光，忽然笑了：“以前觉得你是块木头，现在才发现，你是块能自己琢磨怎么发光的石头。”

楚根收剑回鞘，剑穗上的玉佩（用本地灵玉和国术的“温玉法”养了三个月）发出温润的光。“不是石头，”他说，“是铁。得先被两种火炼过，才能成钢。”

后院的虎豹雷音又开始了，比以前更低沉，却更有穿透力。那声音里，既能听到本地武道灵气流动的“嘶嘶”声，也能听到国术暗劲游走的“嗡嗡”声，像两首不同的曲子，终于找到了共同的节拍。

楚根知道，这条路还很长。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——前世的国术记忆是他的根，今生的本地武道是他的叶，根扎得深，叶长得茂，总有一天，会长成别人仰望的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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