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前世余韵,武道殊途(1 / 2)
楚根的胸腔里,藏着两个世界的呼吸。
当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的铁砧前抡起锤子时,前世那些关于“国术”的记忆还只是些模糊的碎片——站桩时腰腹发力的沉坠感,出拳时脊椎如弓的崩弹劲,还有师父反复念叨的“力由地起,劲从脊发”。这些碎片像生锈的铁钉,嵌在记忆深处,起初他自己都没在意,只当是做梦留下的残影。
直到那天,他试着按记忆里的法子调整站桩姿势,让重心落在涌泉穴,膝盖微微内扣,忽然感觉脚下像生了根——原本只能坚持一炷香的马步,竟稳稳立了半个时辰。丹田那团刚被本地武道滋养出的内息,像找到了河道的水流,顺着脊椎往上涌,带着股熟悉的沉劲,这才惊觉:那些不是梦。
“你这站法……有点古怪。”赵长风第一次见他这么站桩时,正拿着块磨刀石打磨匕首,“看着松松垮垮的,却比钉子钉在地上还稳。”
楚根没解释。他知道,没法解释——总不能说这是另一个世界的“三体式”,是国术入门的根基。他只是默默感受着两个体系的碰撞:本地武道的内息像海绵,贪婪地吸收着天地灵气,让丹田越来越充盈;而国术的劲法则像筛子,把那些驳杂的灵气筛掉,只留下最精纯的部分,顺着筋骨缝往深处钻。
这种感觉很奇妙。就像用两个不同的瓢舀水,一个瓢口大,能装更多,却难免混进泥沙;另一个瓢口小,却有细密的滤网,接的水清澈见底。现在,他要做的,是把两个瓢焊在一起。
他开始有意识地用国术的“整劲”催动本地内息。
本地武道的“流云掌”讲究手腕灵动,内息如丝带缠绕,楚根却在出掌时加入了国术的“翻浪劲”——看似轻飘飘的掌风里,藏着小臂翻转的拧劲,掌缘擦过木桩时,表面只留一道浅痕,可三天后,那木桩从里往外开始腐朽,是暗劲顺着木纹钻进去,把内里的纤维都绞断了。
“你这掌法不对劲。”赵长风拿着那截木桩,眉头拧成疙瘩,“内息明明没透出多少,怎么破坏力比硬劈还强?”
楚根笑了笑,没说话。他正忙着琢磨更复杂的融合——用本地武道的“灵息术”牵引天地灵气入体,再用国术的“洗髓法”炼化。灵息术像张开一张大网,能捕到很多灵气,可杂质也多;洗髓法像台精炼炉,把那些带着“火气”“土腥气”的杂质烧尽,剩下的 pure 灵气,顺着脊椎沉入丹田,比单纯用灵息术练出的内息精纯三倍。
他的身体成了两个体系的角力场,却又奇异地达成了平衡。
白天,他用本地武道的吐纳术吸收灵气,看着丹田像吹气球似的鼓胀起来,内息越来越浑厚;夜晚,他就盘膝打坐,用国术的“龟息法”收缩丹田,把那些过于“虚浮”的灵气挤出去,只留下能被筋骨、筋膜吸收的部分。一胀一缩间,丹田既保持着本地武道要求的“充盈”,又带着国术讲究的“凝练”。
变化是显而易见的。
以前他练本地武道的“轻身术”,最多跳上两丈高的墙,脚下还发飘;现在他运起国术的“纵劲”,脚踝发力,膝盖如弹簧弹起,身子像被无形的线拽着,悄无声息就能落在屋顶,内息在脚下凝成薄薄一层气垫,落地时连瓦片都不带动一下——这是用灵息术托着身体,再用国术的“落地生根”劲稳住重心,两者缺一不可。
赵长风第一次见他这么“飞”上屋顶时,手里的酒葫芦都掉了:“你这哪是轻身术,是会飞吧?”
更惊人的是恢复能力。本地武道的“愈伤咒”能加速伤口愈合,却容易让新生的皮肉带着虚浮的嫩红;楚根试着在愈伤咒里加入国术的“气血导引术”,用内息牵引气血冲过伤口,同时用暗劲刺激周围的肌肉收缩,长好的伤疤又薄又硬,像层老茧,比原来的皮肤还结实。
“这愈合速度,再加这硬度……”镇上的老郎中摸着楚根手臂上的伤疤,眼睛瞪得像铜铃,“你小子是不是把药渣子都炼进肉里了?”
楚根的秘密,只有那块被他藏在枕下的旧布帕知道。布帕上用毛笔写着几行字,是前世师父临别时塞给他的:“国术者,炼精化气,炼气化神,炼神还虚;然天地之大,术法万千,执一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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