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半月牵挂,一念归期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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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影子拉得老长,直到拐过街角,看不见陈清清的身影了,他才加快脚步往公交站走。

公交站只有一个木制站牌,上面写着 “县城 - 地区”,油漆掉了大半,只能看清模糊的字迹。等车的时候,来了个卖早点的大娘,推着个小木车,车上摆着刚蒸好的馒头和玉米粥。路修源想买个馒头,摸了摸兜,又放下了 —— 陈清清给的钱,他想省着花。车来的时候,他是最后一个上去的,帆布包太大,上车时蹭到了车门,司机师傅笑着说:“小伙子,慢点,别蹭破了包。” 路修源笑着应了声,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
集训的地方在地区农机厂,离县城有四十多里地,下了公交还要走二里地。路修源到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了,食堂正好开饭,他买了两个窝窝头和一碗白菜汤,找了个角落坐下。窝窝头有点硬,喇得嗓子疼,他就着白菜汤慢慢咽 —— 想起陈清清蒸的白面馒头,又软又香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
农机厂的宿舍是大通铺,住了八个工友,都是从各个县城来的。晚上睡觉时,有人打呼噜,有人说梦话,路修源翻来覆去睡不着,摸出陈清清织的毛衣,抱在怀里 —— 毛衣上有股淡淡的肥皂味,是陈清清洗毛衣时用的肥皂,是上海产的 “蜂花” 牌,闻着心里踏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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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的集训很紧张,早上六点就要出操,上午学理论,下午实操。路修源学得很认真,师傅讲修拖拉机的要领时,他都记在小本子上,本子是他从家里带来的,封面写着 “学习笔记”。实操时,他总是第一个上手,手上磨了好几个水泡,他就用针挑破,抹点碘酒,再继续干 —— 想着早点学会,回来能帮村里修拖拉机,也能让陈清清少操心。

每天下了课,路修源最盼的就是去厂门口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。那电话亭是木头搭的,四面漏风,挂着块 “通话两角 / 分钟” 的木牌,牌字的边角都磨圆了。里面摆着本厚厚的登记册,钢笔漏墨,把纸染得黑乎乎的,每次打电话都要先登记姓名和时间。

路修源总等别人都打完了才去,他怕排队时耽误别人时间,也怕自己说太久花钱。每次去,他都攥着两枚硬币,排在后面,耳朵贴在木墙上听里面的动静 —— 有工友跟家里说训练的事,有跟媳妇说买了新布料,还有跟孩子说回来带糖吃。轮到他时,手指按号码都有点抖,生怕拨错了 —— 小卖部的电话是 “3456”,他记了好几遍,怕忘了。

“喂,王大爷吗?麻烦叫陈清清来接电话。” 王大爷是小卖部的看门人,六十多岁,头发花白,平时很照顾陈清清。小卖部的电话是整条街唯一的公用电话,挂在柜台旁边的墙上,漆成红色,电话听筒上缠着圈胶布,是王大爷缠的,怕用久了磨破手。

每次等陈清清来,都要好几分钟。路修源能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动静 —— 有小孩吵着要糖,声音脆生生的;有大妈问酱油多少钱一斤,王大爷的声音慢悠悠的;还有自行车的铃铛声,“叮铃叮铃” 的,很热闹。直到陈清清的声音传来:“是俺,修源?” 他心里才像落了块石头,一下子踏实了。

“俺这边挺好,今天学修拖拉机的发动机,师傅说俺学得快。” 路修源靠在木墙上,看着远处的老槐树,树的叶子已经黄了,风一吹就往下落,像家里巷口那棵老槐树。“你小卖部的火柴够吗?俺昨天去地区百货公司,看见火柴梗子粗,想着回来给你带两盒。” 他顿了顿,又问:“张大妈没跟你添麻烦吧?”

“够呢,昨天刚进了十盒火柴,还进了块肥皂,是你爱吃的‘蜂花’牌。” 陈清清的声音隔着线,有点模糊,像蒙了层纱。“你别省着吃饭,食堂的窝窝头要是不够,就买个白面馒头,俺给你留的钱够花。” 她顿了顿,又说:“张大妈昨天帮俺把煤球搬进屋了,还送了俺一碗熬白菜,你别担心。”

路修源听着,眼睛有点热。他想跟陈清清说手上磨了水泡,想跟她说晚上宿舍冷,想跟她说想念她做的小米粥,但话到嘴边,又变成了:“晚上早点睡,别织毛衣到半夜,对眼睛不好。” 陈清清就应着:“俺知道,你也盖好被子,那边比家里冷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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