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炼体一重(5 / 5)
瓜子笑道,“你们走后我每日来扫扫院子,鸡窝也帮着喂。”
她忽然压低声音,“听说山里有熊瞎子,可别让川儿乱跑。”
林父大笑,拍了拍腰间的短刀:“她舅是猎户,熟得很!”
林邑川躲在街角听着,忽然现父亲说起“老婆娘家”
时,耳尖竟微微红,像极了他背书时编谎话的模样。
“川儿回来了?”
林父转身看见他,立刻换上严肃的表情,“明早跟我去取马车,把东厢房的藤箱搬上车。”
少年点头。
走到院门时,李大爷正蹲在墙根修锄头,看见他便招手:“川儿啊,去你姥姥家替我问个好,前年她给的山核桃种子,我种活了!”
少年刚要开口,林父已接过话头:“一定带到!
您老身子骨还硬朗?”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暮色浸透窗纸时,林母在厨房熬药,故意放大声音:“他爹,把西厢房的腊肉带上,别让老鼠啃了!”
林父应着声上楼,却从阁楼抱下个雕花木箱,里头装的是玄铁刀和柳叶镖,表面盖着几件旧衣裳。
林邑川假装整理书篓,余光看见父亲用山蚕丝绳将木箱捆在马车座位底下,绳结打得极紧,是他昨天新学的“九道锁”
。
“对门张叔说,”
林母忽然压低声音,“他看见你爹今天去了铁匠铺,是不是给川儿打新刀?”
林父哼了声:“别瞎猜,是给马车打马掌。”
少年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,想起白天路过铁匠铺时,确实听见“玄铁”
“山纹”
的字眼,原来父亲是去加固刀刃,却骗邻居说是修马车。
更夫敲过亥时的梆子,林邑川躺在炕上,听见父母在堂屋商量。
“明天取车时,”
林父的声音混着旱烟味,“绕后巷走,别让吴老二看见兵器。”
“知道了,”
林母叹气道,“也不知这谎能圆多久。”
少年望着天花板,忽然想起上个月王婶问起他修炼进度时,母亲也是这般支吾——原来有些谎言,是用爱织成的保护网,罩住了他们想守护的人。
晨雾中,林父牵着马出门,黑马颈间的铜铃铛被布裹着,走了几步忽然回头,朝他轻轻打响鼻。
林邑川摸着马车座位下的木箱,指尖触到玄铁刀的冷硬,忽然明白父亲为何要说“回娘家”
——不是不信任邻里,而是密地的凶险容不得半点疏忽,那些被编出来的故事,那些被藏起的兵器,都是为了让他能安心踏上旅程,不必害怕背后的流言与揣测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
王婶隔着篱笆递来一兜子枣,“给你姥姥尝尝我新晒的蜜枣。”
林父笑着接过,塞进马车的干粮箱。
马车缓缓驶出巷子时,林邑川掀开窗帘一角,看见李大爷正往他们家鸡窝里添米,张叔在修补他家漏风的窗纸,王婶站在篱笆前挥手。
这些平凡的邻里,这些善意的谎言,忽然让即将到来的冒险多了份烟火气——原来父母不仅为他准备了最结实的马车,更用邻里的温情,为他筑起了一个看似寻常的港湾,让他无论走多远,都有可以回望的人间烟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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