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章 共渡心理难关,灵魂深度契合(1 / 2)
冷宫阴雨带来的刺骨寒意,并未随着贤妃尸骨的冷却而消散,反而化作一种无形的、粘稠的阴影,缠绕在宇文渊的心头,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作为帝王的基石。陈微儿温柔的抚慰如同冬日暖阳,暂时驱散了表面的冰霜,但深埋的裂痕,仍需时间与更深的共鸣来弥合。
接下来的日子,宇文渊努力维持着朝堂上的威严与高效。他依旧每日临朝,听取奏报,裁决政务,赏罚分明。在臣工眼中,陛下似乎已从短暂的异常中恢复,依旧是那个英明果决的天下之主。唯有贴身伺候的苏公公和龙榻之侧的陈微儿,才能窥见他深藏的变化。
他批阅奏章时,偶尔会对着先帝御笔亲批的旧档出神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玺的边缘;夜间就寝,他虽不再频繁惊醒,却总是将陈微儿的手握得极紧,仿佛那是他在无边黑暗中唯一的浮木;他甚至开始更频繁地召见宗正寺官员,询问皇室谱牒修订的细节,或与几位年迈的、曾侍奉过先帝的老宗室闲谈,话题总是不经意地引向先帝晚年的起居琐事。
陈微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明了。他并未真正放下,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,小心翼翼地探寻着那个可能存在的、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。她没有点破,更没有阻拦,只是更加不动声色地配合着他。她以皇后身份,更加频繁地携太子、公主出席宗室活动,展现中宫与皇嗣的稳固;她细心整理宇文渊幼时在先帝身边的点滴记录(如太傅的授课笔记、先帝赏赐物品的清单),看似无意地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;她甚至通过“锦绣阁”的隐秘渠道,开始不动声色地搜集所有关于玉贵妃家族背景、入宫前后经历的蛛丝马迹,将筛选过的、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,融入日常闲谈。
这是一种无声的陪伴与支撑。她不再仅仅安抚他的情绪,而是选择与他一同潜入那深不可测的迷雾,成为他探索路上最可靠的盟友。
一场秋雨不期而至,敲打着琉璃瓦,淅淅沥沥,更显宫闱深寂。宇文渊处理完一日政务,并未像往常一样即刻歇息,而是命人在暖阁备了几样清淡小菜和一壶温好的酒。他挥退宫人,独坐窗前,望着窗外连绵的雨丝,眼神幽深。
陈微儿悄然走入,为他披上一件外袍,柔声道:“陛下,夜深了,当心着凉。”
宇文渊没有回头,只是伸手将她拉至身旁坐下,斟了一杯酒递给她,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与沙哑:“微儿,陪朕坐坐。”
两人对坐,雨声成了唯一的背景乐。几杯温酒下肚,宇文渊紧绷的肩线稍稍松弛。他望着窗外迷蒙的夜色,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自言自语:“微儿,你知道吗?朕小时候,最怕下雨天。尤其是这样的秋雨,连绵不绝,宫里到处都透着一股阴冷。那时,朕总是躲在父皇的乾清宫里,看他批奏折。父皇……其实待朕极严,少有笑颜,但朕只要在他身边,心里便是安稳的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泛起复杂的追忆:“朕一直以为,那份安稳,源于血脉相连的天性。可如今……贤妃那句话,像一根刺,扎在朕心里。朕开始回想,父皇对朕的严格,究竟是望子成龙,还是……另有一种审视与疏离?”
这是他第一次主动、清晰地在她面前袒露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怀疑。陈微儿心中揪紧,没有急于反驳或安慰,只是轻轻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,安静地倾听。
宇文渊继续道,语气带着一丝自嘲:“朕有时甚至想,若朕真非父皇亲生,那朕这三十余年的人生,岂非一场天大的笑话?朕励精图治,想要超越父皇,开创盛世,若连这身份的根基都是虚妄,那一切努力,意义何在?”
陈微儿感受到他指尖的微颤,她收紧手掌,目光坚定地迎上他迷茫的视线,声音清晰而沉稳:“陛下,意义在于您是谁,在于您做了什么,在于万民如何看待您!臣妾请问陛下,黑水河畔,与陛下同生共死的将士,他们效忠的是陛下的血脉,还是陛下这个人?朝堂之上,那些因陛下新政而受益的寒门学子、黎民百姓,他们感念的是宇文氏的血统,还是陛下的仁政?”
她一字一句,敲在宇文渊心上:“先帝择您为储,传位于您,是因为在众多皇子中,他看到了您有承载江山社稷的能力与担当!这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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