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与青岛有关的日子(5 / 7)
铛在晚风里“叮铃”作响,像是在念叨着延续千年的道理。那些老柏树伸展着遒劲的枝干,导游特意带我们看了那棵着名的“龙头榆”,说摸它的树干能带来好运。
夜色浓了,俞凡老师安排的晚宴地点名字挺逗——“摸错门”三个大字在霓虹灯里闪啊闪。这个点名儿取得有意思,真让我们这群外地人在弯弯绕绕里差点“摸错门”。圆桌一摆开,觥筹交错间,气氛立马起来了。杨晓笑着,眼角的纹路舒展开,闪着光。俞凡老师脸上也带了几分酒后的红光。大家聊着从大学时光里打捞出来的旧事,那些陈年芝麻谷子在酒精的浸泡里仿佛都新鲜起来。我坐在稍靠边的位置,静静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回忆,从那些片段里,依稀勾勒出当年王利坚爬满藤蔓的大学围墙后的生活。人脉、情谊,这些看着务虚的东西,往往在某个关键时刻能敲开实在的门。
散了席,月光跟水银似的,铺满了停车场。俞凡老师的西装被月光照得轮廓分明,带着点微醺的褶子。他笑说马上要结婚了,今天是单身的最后一晚,还真有些舍不得。婚姻这事,不就是一座围城?外头的人探头探脑想进去,里头的人也可能惦记着墙外透进来的光。谁知道呢?日子过成啥样,不都得靠俩人摸着石头过河?跟白天崂山经历不谋而合——预期的未必是最优解,真正的风景可能藏在拐角。没看到山顶风光不要紧,重要的是你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了什么。那些不按计划走的岔路,可能藏着更大的宝藏。
晚风吹过梧桐树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我看着眼前这群人,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,仿佛在照镜子,镜子里却是他们曾经或即将经历的时光。他们的青春故事,此刻正通过他们的讲述,在我眼前上演。而属于我自己的剧本,感觉还悬在那里,像宣纸上刚蘸饱了墨汁、悬而未落的毛笔。那些线条还没勾勒出来呢。但不管怎样,眼前这些欢声笑语是真实的。今日崂山松涛的声音、海鲜的鲜美、朋友们推杯换盏间的烟火气,还有远处大海的潮湿气息……这些都值得打包带走。像藏起一坛好酒,埋进记忆深处,等着某一天拿出来慢慢品咂。
十月四号,抽空一个人晃荡着去了趟王利坚的母校。鱼山路的梧桐树叶被阳光切成无数碎片撒在地上。青岛大学的连廊在晨光里看着挺精神。我在八角楼拐角一脚踩碎一片悬铃木叶子,“咔嚓”一声,看着裂纹顺着地砖缝裂开,真像个迷宫。这学校布局有点意思,像用整个山东的日子垒起来的。
图书馆后面爬满了爬山虎,跟张绿色大网似的兜着朝阳。晨跑的人脚步一响,惊起一群乌鸦,“扑棱棱”飞进砚湖荡开一圈圈墨绿色的涟漪。数着柱子间跳跃的光点,手无意间蹭到某根老柱子的凹槽里,摸到不知哪届男生用钥匙刻下的两行歪扭小字:“所有的迷途都是对位法练习,所有迷宫皆是心的投影。” 这话说得挺通透。迷路不可怕,关键是你心里那本账不能乱;人生就像迷宫,走法不同而已。
行政楼前大铜鼎里盛满阳光,露水滴在地上嗒嗒响。报亭老师傅一掀蒸笼盖,槐花馅儿包子的香气瞬间冲出来,给远处的钟楼尖顶罩上一层云雾,跟海市蜃楼似的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回到酒店收拾东西,百叶窗缝隙透进来的光柱像刀一样划开两张床之间无形的银河。看着王利坚的行李箱“唰”地一下吞掉最后一件衬衫,拉链快合上时夹住的藕荷色睡衣边儿,像句没念完的话,突兀地卡在那儿。这几晚,我俩各守一张床,保持着一米宽的安全距离,像两个孤岛。
她梳妆台上有个没拧紧的小玻璃瓶,装着些海边带回已浑浊的海水,瓶身上密密麻麻按满了指纹印,一圈又一圈,像些未完成的句号。我突然想起高中时那些被涂抹修改的数学草稿纸,背面总有些地方颜色稍深——那会儿用柠檬汁写的秘密小字,遇热会显形,淡蓝色。阳光穿过她耳垂上薄薄的茸毛,仿佛照见了当年的心思。青春的秘密就像海边的漂流瓶,大多被潮水带走了,只有极少数被拾起读懂。大多数时候,只留一片空白或无法分辨的模糊印记。
洗手间瓷砖上留下的水印干了又湿,像是在重复某种奇怪的量子纠缠。她那橘子味的洗发水分子,跟我剃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