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 与青岛有关的日子(2 / 7)
时候滑到了我这边,硬硬地硌着我放在变速杆上的手背。她那个记者证上的镭射防伪标正好被车窗外的车灯一晃,刺啦闪了一下,恍惚间像是阳光穿透了海浪折射出的光芒。
人这辈子最怕“真空期”。职场上叫“项目断档”,情场上叫“空窗期”。这时候,有个靠谱的老同学递过来个“合作意向书”,不管这项目最终落不落地,至少让资金暂时有了去处,降低了贬值风险。
青岛之行,还真就提上议程了。
我们俩居然都挺上心,真开始做规划了。王利坚偶尔撞见我对着一本青岛旅游手册愣神。“喂,想啥呢?想咋跳海啊?”她一边扒拉着手机一边打趣我。过了会儿,她又抬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:“知道吗?水母没心脏!” 我一脸懵。她自顾自往下说:“特神奇吧?但你把它撕碎了,那些碎片自个儿还能活一阵子呢。” 这话听着有点怪,但我知道她话里有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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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同学,咱们……都得往前看。”我看到她锁骨上那枚从青岛海滩捡来的小贝壳项链,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,像某种隐秘而温柔的潮汐在召唤。“明天出发了。八大关那边儿的梧桐叶,今年该落第二次了,再不去看,又得等一冬。”
2008年9月30号傍晚,杭州北站热闹的跟年底催账似的。我攥着张卧铺票,背着双肩包,刚过安检门,机器就“嘀嘀嘀”尖叫起来。旁边跟着的王利坚偷偷乐了——是她偷偷把索尼DV塞在我背包暗袋里。她后来笑话我:“记者证免票是让你走个便利,可不是让你当走私贩子使啊!”她那缕头发扫过我手腕,我闻到了淡淡的香气。
K76次列车“哐当”一声启动,窗户外头,钱塘江的霓虹灯拉出长长的紫色尾巴,一闪而过。王利坚从包里掏出个真空包装的鸭腿啃起来,油点子立刻在她摊开的《都市快报》头版上晕开,正好糊在“金融危机开始波及浙商”的大标题上。我看她啃得挺香,那对虎牙一颤一颤的,不知怎么的,突然想起昨晚收拾行李,从抽屉深处摸出来个旧香囊,汪佳留下的,薰衣草味早变了,透着一股子陈旧的甜腻味儿,跟眼下这趟旅途的底色不太搭。这经济环境就跟这味儿似的,说不上好,也说不上坏,就是有点闷得慌。
半夜车停靠在苏州站,大家挤下车去抽烟和买东西。推搡间,王利坚脖子上那串贝壳项链的搭扣,勾住了我衬衫第三颗扣子,小贝壳在冷冰冰的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,那场景,有点滑稽又有点说不清的意味。好不容易把茶叶蛋抢到手,滚烫的,剥壳时一低头,才发现脚上穿的袜子少了一只!在推挤的人群脚下,那只黑色的袜子真像片羽毛,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转眼就找不着了。哎,旅途里丢三落四,常有的事,就当落在苏州的时间胶囊了。
回到卧铺,王利坚在上铺翻了个身,递下来个东西:“喏,你的时间胶囊。”正是刚才那只黑袜子,上面还沾着不知道谁掉的瓜子壳!真够埋汰的。我刚嫌恶地想接,口袋里的诺基亚就震了,是李天乐发来的短信:“刚开完会,你小心点!总行可能要紧急核查你们传化物流上个月那几个GPS漂移的异常数据,动静不小。”这短信就跟冷水浇头似的,让原本那点旅途的困意和丢袜子的尴尬瞬间飞了。我知道那个项目牵扯的银行账务流水有点复杂,但一直觉得手续完备,问题不大。可李天乐这么一说,心里顿时有点没底了。商场如战场,信号不好不代表平安无事啊。
火车“轰隆隆”过长江大桥,外面黑漆漆一片。王利坚用她的采访笔,在布满水汽的车窗玻璃上随手画着波浪线条。我凑近一看,发现她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串串数字:什么北纬30°15’(标着杭州北站安检门)、东经120°11’(旁边备注鸭腿油渍事件)、这会儿又添了条北纬32°04’(袜子抛物线落地点)。我看着这些精确的坐标点,不知道我的未来?兜兜转转最后流向哪里?
天蒙蒙亮时,青岛站到了。没有想象中乌泱泱的旅行团小红旗,只有几个穿着海魂衫的老大爷,拿着生了锈的铁皮哨子,扯着嗓子指挥拉客的三轮车,手舞足蹈,特有生活气息。王利坚“噌”一下跳上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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