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城中村的马尾辫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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鼓点。

出租房在三楼走廊的尽头。走廊上堆满了邻居们的杂物——蒙尘的蜂窝煤、缺胳膊断腿的塑料椅、用塑料布盖着的旧电器,让本就狭窄的空间更显逼仄。空气里漂浮着霉菌和灰尘干燥的气息。

林夕掏出钥匙,那是一把普通的黄铜钥匙,栓在一个红色的塑料绳圈上。插进锁孔,转动,老旧的铜芯发出滞涩的“嘎啦”声。推开门,一股浑浊的气息扑面而来——长时间封闭造成的憋闷,混合着陈旧的汗味、劣质木质家具的气味,以及一种…无法言说的、属于她的淡淡体味。

她没开灯,熟门熟路地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走进去。房间很小,一览无余。一张单人铁架床几乎占去了半壁江山,床上团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色方格床单。床边一张三条腿不稳当的木桌代替床头柜,上面堆放着几本翻得卷边的时装杂志。墙角一个敞口的旅行袋,几件换洗衣服随意地堆在外面。唯一的光源,是窗外远处高楼上工地塔吊的红点警示灯,像一只巨大的、永不闭上的血红色眼睛,将间断闪烁的红光投进屋内,每一次亮起,都将简陋的家当和飞舞的灰尘勾勒出短暂而诡异的轮廓。

第一次是在定海新村我的出租屋。那晚她和男朋友分手,回忆像无数小鼓槌敲打着神经。那是一次莽撞的、充满愤怒与笨拙的初次碰撞,带着青春期的悸动、好奇和掩盖在黑暗里的巨大羞怯。但这间屋子更旧更潮,墙壁斑驳,天花板渗水,墙角长着霉点,空气里是浓重的霉味…感官在混乱的刺激与不适中沉浮,像是两个在陌生战场上摸索的、急于证明自己的新兵。

而此刻,在这间同样简陋的斗室里,空气却像凝固的油,粘稠而灼热。只有远处塔吊那一明一灭的血红目光,像一个冷酷的窥探者。

门在我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,隔绝了外面模糊的世界。林夕转过身。没有言语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她几乎是径直走到我面前,两人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无法呼吸。汗水的气息、廉价洗发水的味道、还有那属于她的、更加私密灼热的气息,如同看不见的藤蔓,瞬间缠绕上来。

在塔吊红灯熄灭的刹那,房间陷入绝对的黑暗。视觉被剥夺,身体的感觉却敏锐到极致。黑暗中,一切动作都化作了原始的触感。她略显粗糙的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,摸索着找到了我的脸颊,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抖。没有试探,没有犹豫,那吻就落了下来。不是温柔的呢喃,而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,带着灼热的湿意和几乎要咬噬的力量,带着一种要将所有压抑、委屈和不甘都燃烧殆尽的野性。鼻息滚烫地扫过皮肤,急促而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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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身体紧密地贴合过来,隔着薄薄的衣物,能清晰感受到她衣料下紧绷的线条,那具看似瘦削的身体里蕴含的惊人热度与弹力。一切理智的堤坝在这原始的冲击下瞬间土崩瓦解。动作变得直接甚至粗鲁,在黑暗中笨拙地、急切地相互拉扯对方的衣物。撕拉一声纽扣崩脱的声音格外刺耳,混合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和粗重的喘息,被压缩在这间斗室里,产生了放大的回响。

在那毁灭般的、几乎是痛苦与狂喜巅峰的瞬间,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,只有两人紧贴的、如同两团剧烈燃烧后又骤然冷却的灰烬般的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、颤抖。湿冷的空气重新涌上来,包裹着滚烫的皮肤,激起一阵强烈的战栗。

汗水肆意流淌,浸湿了身下廉价的床单。身体像散架一样沉重,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。黑暗中,只有胸膛剧烈起伏的声音和窗外塔吊灯永不停歇的、规律的“咔哒”闪烁。

我们谁也没有说话。语言的苍白在此刻显露无疑。空气里的热度在迅速褪去,混合着浓郁体液气味的尘土感重新变得清晰。铁架床冰冷的触感隔着湿透的床单传上来。

片刻的死寂后,隔壁清晰的咳嗽声传来。水龙头滴水的声音仿佛也更大了一些。

黑暗中,林夕的手摸索了过来,带着汗湿的温度,轻轻覆在我放在胸前的手背上,短暂的停顿后,又用力捏了一下。没有任何缠绵的意味,更像是一种确认,一种战友在冲锋过后的短暂休憩里,互相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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