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平仓库开门营业（2 / 5）

脚地上的空易拉罐，铝罐叮叮哐哐滚进了下水道。老陈钻进的士，车顶那个“空车”牌子像短路了似地疯狂闪烁红绿，后视镜里他那张贴在车窗上、湿漉漉又扭曲变形的脸，跟刚从水里捞出来又揉烂了的冥币似的，看得人心里膈应得慌。

事后想想，这事儿办得挺糙，甚至算违法了！当时就图个“气势”和“解恨”，其实也暴露了自己不成熟，没搞清规则和界限。后来再遇到事儿，就明白能用钱和合同掰扯清楚的，就尽量别用其他手段。但这也算是一个分水岭吧：逼着我去想，这生意到底怎么做才算正道？光靠一股子狠劲儿？不行。得有点规矩，哪怕是江湖规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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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事儿刚平，我们自己仓库也开了个大眼。有天碟片哥拿着把西瓜刀，冲着墙角那堆压秤的红松木料去了，非得刨开最粗那根看看为啥这么邪乎沉。结果“嘎吱”一声裂开，里面他妈真嵌着一截生锈的钢筋头！当时抬料就觉得不对劲。大伙儿围着这根“钢筋红松”笑岔了气，铁皮顶棚震得哗哗响。你说这现实多讽刺？你精心设计的游戏规则可能处处是漏洞，结果一截无意插进来的钢筋，倒成了压仓镇宅的宝贝。

这时瑶瑶姐短信过来了，字里行间像带着香水味儿：“听说你跟张瘸子底下那帮不靠谱的装修工掰手腕啦？啧，行了，姐给你找个靠谱师傅，绝对稳当。”她介绍的周师傅是真牛，戴金丝边眼镜，背深蓝工具包，敲瓷砖那架势一丝不苟，跟我高三数学老师似的。他蹲在地上，用一小块瓷砖碎片“咔哒咔哒”敲墙面，声音清脆。然后指甲刮过墙皮，带下来大片发霉脱落的漆皮：“底子霉透了！怪不得前面那帮人使劲往里掺双倍固化剂，那味儿都压不住！”

正午阳光像聚光灯从气窗打进来，照着墙根那片狰狞扭曲的霉斑，像长了毛的地图。这活儿干的才叫专业！一下子给我提了醒：做产品做事情，基础要打牢，底子要干净。糊弄表面功夫，味儿藏不住，迟早得穿帮！周师傅带的徒弟小吴指着对面四季青后门喊：“周师傅快看！是陈叔！” 老陈正佝偻着从小货车上往下搬雪纺料子，工装裤脏得看不出本色。小吴压低声音：“上个月在城西别墅区装完，半夜撞见老陈偷摸换电线！扯开一看，全他妈是杂铜回收的！”

仓库里瞬间静得可怕，只剩下四季青某家店飘进来光良撕心裂肺唱“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……”。小吴筷子上的排骨“啪嗒”掉地上，一道黄影闪电般窜出，叼起就跑！那只神出鬼没的三花猫，带着“黑料”消失在了通风管道。当时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：江湖险恶啊！但这也教会我看人。有些人嘴上说得天花乱坠，不如静下心来，看看他做事的基础和底牌。老陈那种“偷工减料”是死路，做不长久的。

装修收尾乱哄哄，那边就传来信儿：天翔建材行关门了！卷闸门上交叉贴着法院的封条，旁边电线杆子上倒新鲜地贴着张A4纸——正是老陈那张脸！“悬赏通缉合同诈骗犯”的黑体大字下面是身份证照片。照片上他那支出鼻孔的鼻毛还挺显眼，可眼神浑浊空洞，彻底失了神采。这人算是在四季青这片混到头了。看他跌这么大一跟头，心里也没啥得意，倒是明白点道理：捞偏门玩路子，终究会碰到比你更不讲理的“规矩”，或者直接撞法律枪口上。踏踏实实，诚信为本，不是唱高调，是行走江湖的保命符。

开业前一晚，我留仓库自己清点货架。新上的SUDU秋冬款挂得整整齐齐，武侠人物剪影和水墨云纹在灯光下挺有范儿。正看着呢，“啪”一声，顶上那老灯泡突然瞎了！仓库瞬间墨黑！“咚！”紧接着啥东西重重撞防火板上了。摸打火机一照，是只撞晕的蝙蝠！它翅膀张着，翅膀上那细密的血管纹路，在火光底下蹦跶，咋看咋像当初湖边绳子捆在老陈胳膊上暴起的青筋！

心里一阵别扭。防火通道那边又有窸窸窣窣的声儿。抄起根备用木方子摸过去——是高处的气窗透下一点惨淡月光，照亮角落一个缩着的人影！是前阵子帮我装修的老王！他正慌里慌张往破编织袋里塞阻燃漆！他那破工具包就扔边上，还别着那生锈的管钳。俩人隔着货架，在昏暗里瞪了起码三秒钟。老王“噗通”就跪了，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