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 乾元肇始(7 / 10)
朱元璋的脸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,如同暴风雨前的漫天乌云。
那双眼睛骤然眯起,锐利的寒光如同实质的刀剑,直刺那位王御史,仿佛要将他洞穿。
一股磅礴的、属于开国君主的、带着血腥味的恐怖威压,毫无保留地弥漫开来,压得众人双腿发软,几乎要窒息。
“放肆!”朱元璋的声音并不高,却如同数九寒冬屋檐下垂落的冰棱,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杀意,“王铮!你是在教咱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?还是在离间咱的骨肉亲情?!嗯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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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一拍御案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震天巨响,震得案上的茶盏笔砚齐齐跳起,茶水四溅。
“吴王栋,乃咱之嫡子!太子一母同胞之亲弟!”
朱元璋须发皆张,怒不可遏,声音如同雷霆炸响,“自束发受教以来,忠心体国,屡立奇功!推新政、革新钱币、改革军制,汰弱留强,使我大明军威远震,四夷宾服!开拓海贸,设立市舶,使国库充盈,百姓得益!献格物之策,兴百工之利,新药、雪花盐、白糖霜、香皂、乃至这殿中所用琉璃,哪一样不是利国利民?!其心昭昭,可鉴日月!其功赫赫,朝野共睹!尔等扪心自问,吴王可曾有一丝一毫逾越人臣之举?可曾有一言一行对太子不敬?可曾有一次拥兵自重、结党营私之行?!”
他目光如雷霆闪电,扫过那些可能心存同样想法的大臣,吓得他们魂飞魄散,噤若寒蝉。
“什么唐之玄武门,宋之烛影斧声?那是他们李家、赵家自家德行有亏,兄弟失和,父子相疑!岂可与我朱家相提并论?!太子与吴王,自幼一起长大,兄友弟恭,同心同德,肝胆相照,乃满朝文武皆知之事!尔等在此妄加揣测,危言耸听,以莫须有之罪构陷亲王,是何居心?!莫非是想搅乱朝纲,离间我天家骨肉,从中渔利不成?!”
这一连串的质问,如同狂风暴雨,又如同泰山压顶,砸得王铮体无完肤,魂飞魄散。
他脸色惨白如纸,浑身抖如筛糠,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,额头将金砖磕得砰砰作响,语无伦次:“臣……臣失言!臣愚钝!臣罪该万死!臣绝无此意!陛下息怒!陛下息怒啊!”
朱元璋胸膛剧烈起伏,显然怒极,但他盯着跪地求饶、磕头不止的王铮看了半晌,那滔天的怒火却又缓缓地、强行地压了下去。
他深知,这种对吴王权势的疑虑与忌惮,绝不止王铮一人心中有,只是无人敢像他这般愚蠢地当面直谏。
此刻若严惩,甚至杀了他,反而可能坐实了某些猜测,引发更大的猜忌与动荡,于太子顺利继位、于朝局稳定、于他们兄弟之情,皆有大害。
他冷哼一声,声音依旧冰冷如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:“念在你平日还算耿直,并非结党营私之辈,今日之言,咱就当你是读书读傻了,迂腐不堪,失态,胡言乱语!若再让咱听到此等离间天家、诋毁亲王、动摇国本的言论,无论出自何人之口,定斩不饶!滚下去!”
“谢陛下隆恩!谢陛下不杀之恩!”
王铮如蒙大赦,涕泪横流,连滚爬爬、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出了暖阁,背影狼狈不堪,如同丧家之犬。
朱元璋余怒未消,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,再次缓缓扫过噤若寒蝉的众臣,语气森然,一字一句:“今日之言,出得此门,都给咱烂在肚子里!若让咱知道谁在外边嚼舌根,搬弄是非,休怪咱不顾多年君臣之情!都听明白了?!”
“臣等明白!谨遵圣谕!”
众臣心头凛然,如同被冰水浇头,齐声应道,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,再无一人敢有丝毫异议。
这场原本旨在安抚、交代、寻求文官集团支持的召见,最终以一场突如其来的、充满凶险的风波和皇帝的雷霆之怒告终。
但也正是这场风波,以一种最激烈、最不容置疑的方式,彻底奠定了太子朱标继承大统的不可动摇性,也再次以最强音明确了吴王朱栋那超然且受绝对信任、不容置疑的地位。
权力的交接,在经历了最后的、来自旧有思维模式的质疑与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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