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漠北棋局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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灼,投向众人,“此非一时之计!朝廷选派良师,更鼓励内地饱学儒生、通晓蒙语之落第秀才,赴边教学。教满五年,考评优等者,吏部优先叙用!边地社学优异蒙童,可入县学、府学,乃至……入应天‘麟趾学宫’,与天家贵胄、勋贵子弟同窗!”

此语一出,连角落里的刘基都微微抬了抬眼皮,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异彩。将归顺部落子弟引入象征最高教育殿堂的麟趾学宫?此策之深远,意在釜底抽薪!

“此三策,环环相扣。”朱栋收回乌木杆,负手而立,身姿渊渟岳峙,“筑城屯田,锁其形骸,慑其胆魄;茶马专营,控其生计,弱其筋骨;社学教化,易其心志,归其血脉!十年生聚,十年教训,则漠北可安,胡汉可融,北疆永为华夏之土!”他的声音在堂内回荡,带着一种洞穿时空的笃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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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暂的沉寂,如同绷紧的弓弦。户部尚书杨靖率先发难,这位以精于度支、刚正不阿着称的干臣,眉头拧成了川字:“殿下宏图,志在千秋!然筑六城,耗资何止百万?粮秣、民夫、军械、筑城物料,皆需海量钱粮支撑!茶马专营,设督运司、建仓储、组护卫、行审计,靡费亦巨!社学遍设边地,师俸、廪米、笔墨纸砚、房舍营造,更非小数!如今新政甫开,南直隶方见成效,浙闽赣三省推行正亟,国库……”

他深吸一口气,几乎字字千钧,“恐力有未逮!此三策齐发,无异于再造一个北疆!钱粮何出?”

他的质问,代表了所有管钱粮文官的心声。刘三吾捻须的手终于停下,微微颔首,目光看向朱栋,带着老臣对现实艰难的忧虑。吴琳则飞快地扫了一眼舆图上的标注,似乎在估算着每一项的具体开支。

朱栋脸上并无波澜,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问。他从容地走到堂中巨大的紫檀木案前,早有侍立一旁的鹗羽卫文书官将一本厚厚的、封面印着“大明银行”徽记的蓝皮册子轻轻放在他手边。朱栋并未立刻翻开,指尖在冰冷的封面上轻轻一叩,发出笃的一声轻响。

“杨尚书所虑,乃老成谋国之言。”朱栋的声音沉稳依旧,“钱粮,确为根本。然非常之功,必待非常之财。”他目光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杨靖身上,“筑城屯田之费,可发行‘北疆永固债’!由大明银行承销,面向海内巨贾、殷实之家、乃至海外藩商,许以年利。以未来北疆榷场之利、屯田所出之粮为担保抵押!此其一。”

杨靖眼神微动,显然这“债券”之策出乎意料,但“担保抵押”四字,又让他本能地开始盘算其可行性与风险。

“其二,”朱栋的指尖划过舆图上标注着“盐”、“糖”、“海贸”的区域,“茶马盐铁督运司,非仅管制,亦为聚宝盆!朝廷专营之茶、盐、铁器,行销草原,其利几何?所得之良马、皮货、药材,转售内地或海外,其利又几何?此利,当取之于北疆,用之于北疆!督运司所得,除必要开支及上缴国库定额,余者尽数划入‘北疆开发专库’,专用于筑城、屯田、社学!形成流转,生生不息!”

他停顿片刻,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,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勋贵重臣,最终落在刘三吾脸上。“其三,”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冰封湖面的寒意,“孤闻新政‘摊丁入亩’、‘官绅一体当差纳粮’于南直隶成效斐然,国库岁入激增。此乃固本培元之策,当速推及北疆新复之地!更当……”他刻意放缓了语速,字字清晰,“推及所有藩王、勋贵、官绅于北疆之田庄、牧场!无论其田产位于何省何府,凡在北疆之地者,一体清查田亩,一体纳粮当差!有敢隐匿田亩、抗税抗役者,无论何人,鹗羽卫查实,户部追缴,刑部问罪!所得钱粮,尽数充入‘北疆专库’!”

轰!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在枢机堂内炸开!如果说前两点尚属开源之策,这最后一点,直指勋贵集团最根本的利益!官绅一体纳粮,在南直隶推行已阻力重重,如今竟要直接动到他们在北疆新得的、或早已暗中圈占的广袤土地上?还要由凶名赫赫的鹗羽卫来查?这无异于向所有在北疆有利益的权贵宣战!

刘三吾的脸色彻底变了,手中的茶盏盖子发出轻微的磕碰声。吴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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