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姜镶反正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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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总兵府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,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青篷马车如同幽灵般驶入,碾过积雪,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车帘掀开,下来的正是宋献策。他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,手持一柄乌木骨羽扇,面容清瘦,眼神却亮得惊人,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,能轻易看透人心虚妄。

“宋先生…深夜莅临,寒舍蓬荜生辉,末将…”姜镶拱手,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。

宋献策微微一笑,羽扇轻摇,打断了他,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姜总戎不必多礼。献策此来,非为公事,亦非督师之命,只是受一位朋友所托,顺路给总戎送两样小东西。”他说得轻描淡写,仿佛真是顺路捎带一般,同时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两样物件,轻轻放在姜镶面前那张花梨木书案上,正好压在那两份催命文书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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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件,是一份薄薄的、用猩红火漆严密封着的文书。封皮上空空如也,无一字标识,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神秘与沉重。

第二件,却是一枚沉甸甸的、黄铜精心打造的令牌。令牌造型古朴,并无繁琐纹饰,只在正面浮雕着一个龇牙咆哮、栩栩如生的狰狞狼头,狼眼处似乎镶嵌着暗红的宝石,在烛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,下方两个古篆大字:“风雷”。正是王磊麾下那支战力彪悍、名震边关、日行三百里的快速反应部队——“风雷骑”的调兵符信!

姜镶的目光一接触到那枚令牌,呼吸猛地一窒!风雷骑!由猛如虎那个杀神统领,如今正驻防在宣府西侧,距离大同不过一日疾驰的路程!这枚象征着绝对武力和雷霆打击的令牌此刻静静地躺在这里,意味着什么?是援助?是威慑?还是…最后通牒?

宋献策仿佛没有看到姜镶骤变的脸色,声音依旧平淡,却字字如重锤,精准地敲打在姜镶最脆弱的心防上:“督师日前与献策闲聊,言及姜总戎,曾叹曰:姜伯玉(姜镶字)是聪明人,可惜…身处漩涡,身不由己。朝廷近日或有公文,名为剿匪,实为催命;塞外旧事,或有人提及,名为稽查,实为构陷。然督师惜才,更念姜总戎镇守边关多年,没有功劳,亦有苦劳。前尘往事,譬如昨日死,可一概不论,概不追究。”他顿了顿,羽扇指向那枚“风雷”令牌,“此物,非为胁迫,实为臂助。总戎可凭此符,调风雷骑精锐一营,驻于大同城外三十里黑山堡,听候总戎…‘剿匪’调遣,以策万全。”最后,他目光落在那份火漆文书上,语气意味深长,“至于这份文书…乃那位朋友私下所赠,总戎看过之后,自行决断即可。献策话已带到,不便久留,告辞。”

说罢,竟毫不拖泥带水,微微一揖,转身便走,青袍飘动,身影迅速没入庭院深深的夜色雪幕之中,留下姜镶一人,对着那两样东西,心乱如麻,冷汗再次湿透重衣。

姜镶手指微微颤抖着,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拿起那封火漆信,用桌旁的银刀小心翼翼地划开封印。里面只有薄薄一页纸,上面用工笔细墨绘制着一幅极其精细、标注密密麻麻的《雁门关防务详图》!关隘、敌楼、兵力部署、火器配置、暗道、粮仓、军械库、甚至各处哨卡换防的间隙…所有核心机密,标注得清清楚楚,分毫不差!而在图纸最下方,有一行铁画银钩、力透纸背的小字:“公若举义,此关即为晋见之礼。王磊。”

“噗通”一声,姜镶再也支撑不住,跌坐回宽大的虎皮交椅中,脸色煞白如纸,冷汗涔涔而下,瞬间浸透了内衫。可怕!太可怕了!王磊不仅知道他所有的把柄,连他自认为经营得铁桶一般、赖以自重的最大的筹码——雁门关的防务,都了如指掌!这根本不是选择,这是体面的最后通牒!是给他台阶下的最后通牒!要么,拿着这枚令牌,调动风雷骑,按照王磊的意思去“剿匪”,然后献关投诚;要么,就等着被朝廷问罪和被王磊清算,死无葬身之地!

他猛地一把抓起那枚冰冷的“风雷”令牌,黄铜那沉甸甸的、冰凉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,混乱的思绪仿佛瞬间被这股寒意冻结、清晰起来。调动风雷骑“剿匪”?剿的是谁?他猛地转头,目光死死盯住那封兵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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