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1章 《我的小伙伴》之35(1 / 2)
第七百六十八章 石臼的沿
院角的石臼,沿口被木杵撞得有些豁,像缺了牙的笑。五十六世孙捣着糯米,木杵碰着石沿,发出“咚咚”的响,像在跟老物件打招呼。
“这石沿是你太爷爷撞的,”老者捡着臼边的米,“他说‘沿得糙些,捣米才不容易溅’。你太奶奶就总在他捣米时,往沿上垫块布,说‘别让米蹦出去’,其实是怕木杵撞着他的手。”
石沿的豁口处,积着层薄薄的米垢,像镶了圈银。“太奶奶会在石臼里做什么好吃的?”
“做米糕,说‘石臼捣的米才糯,吃着像日子’,其实是想让他多吃点,补补力气。”老者眼里泛着光。
糯米粉顺着豁口慢慢淌,像条白白的河。五十六世孙望着石沿的豁,忽然觉得,这石沿像日子的边——磕磕碰碰,却暖得实在,像太爷爷撞的糙,像太奶奶垫的布,都守在这沿上,把寻常的滋味,捣得糯糯的。
第七百六十九章 井绳的毛
井口的井绳,纤维磨得发毛,像老翁的胡须垂着,绳上的结被磨得发亮,像串磨圆的珠。五十六世孙摇着轱辘,井绳的毛蹭着掌心,带着些微的痒。
“这井绳的毛是你太爷爷磨的,”老者扶着轱辘帮劲,“他说‘绳得磨出毛,才不打滑’。你太奶奶就总在他摇轱辘时,递过块布,说‘擦擦手上的毛絮’,其实是怕他手心被磨破。”
井绳的末端,绑着块旧布,是太奶奶缝的,布上绣着个小小的“水”字。五十六世孙摸着布上的字,忽然觉得,这毛不是磨损,是日子的絮——像太爷爷磨的软,像太奶奶缝的字,都缠在这绳上,把打水的日子,过得暖暖的。
第七百七十章 油灯的灯芯座
油灯的灯芯座,是块小小的铜片,中间有个圆孔,灯芯从孔里穿出,像插在铜片上的草。五十六世孙调着灯芯,铜片在指尖凉凉的,老者在旁说:“这铜片是你太爷爷找铜匠打的,他说‘铜的耐热,不容易坏’。”
“太奶奶会在灯芯座上做文章吗?”
“会,在铜片边缘刻了些小花,说‘看着好看’,其实是怕他夜里看灯芯时觉得单调。”老者指着铜片上的刻痕,“你看这花,歪歪扭扭的,是她初学刻的。”
灯光透过铜片的花,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影。五十六世孙望着灯芯座,忽然懂了,这铜片像日子的底——小小的,却托着光,像太爷爷打的实,像太奶奶刻的花,都垫在这座上,把夜里的暖,照得有了模样。
第七百七十一章 石磨的磨盖
磨坊的石磨盖,盖沿的把手被磨得发亮,盖面上刻着个“磨”字,笔画被磨得浅了些。五十六世孙揭开磨盖,里面的磨齿还沾着些面粉,像撒了层雪。
“这磨盖是你太奶奶总擦的,”老者往磨里添麦子,“她说‘盖得干净,磨出的面才香’。你太爷爷就总在她擦盖时,帮她扶着盖沿,说‘沉,我帮你托着’,其实是怕她闪着腰。”
磨盖的内侧,有处小小的凹坑,是太爷爷不小心磕的。“那是他想快点磨完,掀盖太急撞的,”老者笑,“他自责半天,你太奶奶却说‘这样盖着更严实,不漏面’。”
面粉顺着磨齿慢慢落,像场细细的雪。五十六世孙盖好磨盖,忽然觉得,这磨盖像日子的盖——轻轻一合,就把两个人的力气,都锁在了里面,像太奶奶擦的净,像太爷爷扶的稳,都盖在这磨上,把寻常的劳作,捂得香香的。
第七百七十二章 岁月的絮
很多年后,木盆的箍添了新光,竹席的包边换了新布,陶瓮的耳系了新绳,来这里的人仍能在石臼里捣米,在井边打水,说这里的每样东西都飘着岁月的絮,里面有叶东虓和江曼的气息,像老灶上的炊烟,散了又聚。
五十六世孙也成了白发的老者,他给孩子们讲完故事,总会指着石磨的磨盖说:“你看,岁月就像这磨盖,盖着盖着,把所有的寻常都捂成了珍贵。太爷爷太奶奶的日子,就藏在这絮里,你一抓,就知道有多软。”
新的孩子们会给木盆缠新布,给竹席补新边,给布偶缝新角,像在给这岁月的絮,不断添上新的丝。风穿过老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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