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粮种与托梦(2 / 7)
惧竟奇异地被一种更强烈的、近乎麻木的敬畏所取代。
他抱着膝盖,蜷缩在火堆旁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禾解剖那头巨大的野猪。看着她利落地分割下相对完整的皮毛(虽然被水浸过且有破损),看着她剔下一条条肥厚的后腿肉和里脊,看着她在火光的映照下,如同最娴熟的屠夫,将这庞大的死亡转化为可供生存的资源。火光跳跃着,映在她深潭般的眼底,也映在陆建国狼崽子般专注而复杂的瞳孔里。
棚外,天色渐明,灰白的光线透过破洞和门缝渗入。村子里死寂一片,昨夜的恐慌尚未散去,无人敢轻易出门。
棚内,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,刀锋切割骨肉的沉闷声响,以及水缸里热水翻滚的咕嘟声。一种诡异的、充满血腥与生机的宁静,笼罩着这小小的、与世隔绝的看青棚。
小柒的光球在苏禾意识里安静地悬浮着:【威胁清除完成…资源转化中…幼崽情绪:高度敬畏混合深层依赖…信任度固化…能量+3%…当前总能量:58%…警告:大型野兽尸体处理存在暴露风险…建议宿主…】
苏禾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刀锋精准地剔下一块上好的肋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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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大亮,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荒原,寒风依旧凛冽。靠山屯死气沉沉,家家户户门窗紧闭,如同惊弓之鸟。昨夜野猪进村的恐怖阴影和追捕失败的沮丧,让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恐慌中。
老支书赵满仓几乎一夜没合眼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深重的疲惫和焦虑。刘老汉的腿伤经过刘寡妇(被紧急请去)用草药和布条简单包扎,血是勉强止住了,但人一直高烧昏迷,情况凶险。更让他忧心的是那头不知所踪的野猪!那畜生尝过人血,又饿疯了,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回来?靠山屯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!
“支书!支书!”一个负责在村口了望的民兵气喘吁吁地跑进大队部,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,“看…看青棚那边…有烟!苏招娣那棚子!”
“什么?!”老支书猛地站起来,带倒了身后的条凳,“她不要命了?!这节骨眼上还敢生火?!” 野猪可能还在附近徘徊,一点动静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!他立刻抓起靠在墙边的老式步枪,对屋里几个同样疲惫不堪的民兵吼道:“抄家伙!跟我去看看!” 他心里沉甸甸的,难道昨晚野猪又折返回去袭击看青棚了?苏招娣娘俩…
怀着沉重和一丝不祥的预感,老支书带着五六个持着步枪和红缨枪的民兵,小心翼翼地朝着村外的看青棚摸去。越靠近,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、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气就越发清晰!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当他们终于能看清看青棚时,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!
看青棚破败的门口,用几根粗树枝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架子。架子上,赫然挂着一张被水浸湿、边缘破损、但依然能看出巨大轮廓的深褐色野猪皮!猪皮旁边,还挂着一条条切割整齐、肥瘦相间的深红色野猪肉!在灰暗的荒原背景下,这血腥而丰盛的景象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冲击!
而棚子门口的空地上,苏禾正佝偻着腰(伪装),用一个豁口的破盆,就着地上融化的雪水,费力地搓洗着一块沾满血污的破布。她脸色苍白得吓人,嘴唇干裂,宽大的破棉袄裹着单薄的身体,在寒风中微微发抖,一副大病未愈、虚弱不堪的模样。
听到脚步声,她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,猛地抬起头,看到老支书和民兵们,眼中瞬间涌上巨大的恐惧和茫然,手一抖,破盆差点打翻。
“支…支书?”她声音颤抖,气若游丝,仿佛随时会晕倒。
老支书和民兵们完全懵了!看看那挂着的、触目惊心的野猪皮和肉,再看看眼前这个风吹就倒的“病秧子”,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!
“这…这是怎么回事?!”老支书的声音都变了调,指着架子上的野猪皮肉,手指都在发抖。他身后的民兵们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,紧张地扫视着四周,仿佛那头野猪随时会从哪个角落扑出来。
苏禾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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