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卸骨与分家(5 / 8)
攻击她的手腕。手腕上也有几处冻裂的口子。同样粗暴地、毫不留情地将药膏涂抹上去。
整个过程快速、沉默、充满了疼痛和一种冰冷的效率感。
陆建国疼得浑身发抖,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破布条,嘴唇咬得发白,却硬是一声没吭。只有那双狼崽子般的眼睛里,翻涌着剧烈的疼痛、巨大的屈辱,以及一丝…被这完全超出预料的“待遇”弄懵了的茫然。
这个“姨”…她到底要干什么?给他糖…又给他涂这种火辣辣疼的药…她是想毒死他?还是…另一种更可怕的折磨?
就在陆建国被疼痛和混乱的思绪占据大脑时,苏禾已经涂完了药膏。她收回手,将那盒小小的药膏重新包好,看都没看地上疼得蜷缩起来的陆建国一眼,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垃圾。
她站起身,走到水缸边,用那个豁口碗舀了点冰水,冲洗掉手上沾染的药膏和污渍。然后,她走到门边,拉开了门闩,将门拉开一道缝。
冰冷的晨风瞬间灌入。
“滚出去。”苏禾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,背对着他,像是在驱赶一只误入的野狗。“别死在这里,晦气。”
陆建国蜷缩在地上,身体还在因为疼痛和寒冷微微颤抖。他抬起头,沾着冷汗和灰尘的枯黄头发下,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禾冷漠的背影,里面的屈辱、恨意、茫然和一种被彻底践踏的愤怒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他挣扎着,用那只涂了药膏、依旧火辣辣疼的手撑起身体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张已经被他捏得不成样子的红色蜡纸。
他没有再看苏禾,只是低着头,用一种沉默的、却带着巨大冲击力的倔强姿态,一步一步,踉跄着挪出了那扇冰冷的门,重新踏入外面呼啸的寒风和厚厚的积雪中。
小小的背影,很快消失在通往正屋方向的雪地里,只留下一串歪歪扭扭、深浅不一的脚印。
苏禾关上门,插好门闩。她走到窗边,透过塑料布的缝隙,看着那串孤独倔强的脚印消失在正屋的门口。
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转身回到冰冷的土炕边,重新裹紧了那床薄被。
【宿…宿主…】小柒弱弱的声音响起,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不解,【您…您刚才的操作…小柒无法理解…《育儿手册》第3章第7条明确规定:处理幼崽伤口需动作轻柔,语言安抚…您…您这样会让他更恨您的…信任度…信任度跌到负数了…】
苏禾闭上眼,意识里一片漠然。
“恨,总比冻死烂掉强。”她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,冰冷而清晰,“活下来,才有资格谈信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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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的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在灰蒙蒙的天上,吝啬地洒下一点聊胜于无的光线,却驱不散北方腊月里深入骨髓的寒意。积雪反射着惨白的光,整个靠山屯像是被冻僵了,死气沉沉。
陆家正屋的破木门被“哐当”一声踹开,裹挟着一股浓烈的劣质烧酒和宿醉的酸腐气。陆大柱顶着通红的酒糟鼻,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,身上的破黑棉袄敞着怀,露出里面同样肮脏的粗布褂子。他显然没睡好,眼泡浮肿,眼白里布满血丝,脸上带着宿醉后的烦躁和戾气。
昨晚被苏招娣那丧门星一闹,又被“克亲”的名头恶心了一通,他憋了一肚子邪火没处发。此刻,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在院子里逡巡,很快就锁定了目标。
猪圈旁边,那个小小的、蜷缩在墙根阴影里的身影——陆建国。
他正努力地将自己缩成一团,试图躲避正午依旧刺骨的寒风,涂了药膏的脚踝和小腿裸露在破布条外,冻得发紫。劣质药膏带来的刺痛感和火辣感尚未完全消退,混合着寒冷,形成一种持续的折磨。他低着头,枯黄的头发遮住了脸,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塑。
“小畜生!”陆大柱的咒骂如同破锣,瞬间打破了院子的死寂。他几步冲过去,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,狠狠地朝着陆建国枯草般的头发抓去!“挺尸呢?还不滚去后山捡柴火!想冻死老子?”
他的手带着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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