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 “人不通今古,牛马如襟裾”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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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不通今古,牛马如襟裾” 一句,出自明代儿童启蒙读物《增广贤文》,短短十字,以最朴素的比喻道破了一个深刻的命题: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,不仅在于生理形态,更在于是否承载着文明的记忆与智慧的传承。所谓 “通今古”,绝非简单的历史知识堆砌,而是对人类文明发展规律的认知、对人性本质的洞察、对个体存在意义的锚定。反之,若 “不通今古”,人便会沦为失去精神内核的行尸走肉,即便披着 “衣冠”(文明的外在形式),也与牛马等禽兽无异。

这句格言的生命力,在于它超越了时代局限,直指人类生存的根本性问题:在浩瀚的时空长河中,人如何确认自身的 “主体性”?本文将从 “通今古” 的本质内涵、“不通今古” 的精神困境、古今中外的实践印证三个维度,深度解析这一命题的哲学深意与现实价值。

一、“通今古” 的三重本质:历史认知、文化基因与生命智慧

“通今古” 的核心,是构建人与 “过去”“现在”“未来” 的精神联结。它不是对历史细节的机械记忆,而是一种动态的认知能力 —— 通过理解 “古” 来解释 “今”,通过把握 “今” 来预见 “未来”。这种能力包含三个相互关联的维度:

1. 历史认知:理解 “规律” 以规避虚妄

历史是人类实践的 “数据库”,其中沉淀着个体与群体生存的基本规律。司马迁在《报任安书》中言 “究天人之际,通古今之变,成一家之言”,点明 “通古今” 的首要价值是洞察 “变” 中的 “常”—— 即人性的恒定性与社会运行的底层逻辑。

人性的恒定性,是历史认知的根基。贪婪与慈悲、自私与利他、怯懦与勇敢,这些人性特质从未因时代变迁而消失,只是在不同制度与文化背景下呈现出不同形态。读《史记?项羽本纪》,我们看到项羽的 “刚愎自用” 与后世无数失败者的共性;读《资治通鉴》中 “安史之乱” 的起因,我们能理解权力失衡对社会秩序的毁灭性影响。这些规律的认知,能让人在面对现实问题时避免 “历史虚无主义” 的虚妄 —— 不认为自己所处的时代是 “特殊的例外”,而是清醒地意识到:当下的困境,多是历史的重演;当下的选择,必在未来留下回响。

社会运行的底层逻辑,同样需要通过 “通今古” 来把握。经济周期的波动、权力结构的演变、文明冲突的根源,看似复杂,实则在历史中有着清晰的轨迹。比如,中国历史上 “重农抑商” 与 “士农工商” 的等级划分,与农业文明的生存需求直接相关;西方近代的 “工业革命”,其种子早已埋在中世纪城市自治与科技萌芽的土壤中。理解这些逻辑,人便不会被碎片化的信息裹挟,而是能穿透表象,抓住问题的本质。

2. 文化基因:锚定 “身份” 以对抗异化

“通今古” 的深层意义,在于承接文化基因,构建个体的精神身份。人是 “文化的动物”,正如哲学家卡西尔在《人论》中所言:“人不再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物理宇宙中,而是生活在一个符号宇宙中 —— 语言、神话、艺术和宗教,都是这个宇宙的组成部分。” 这个 “符号宇宙” 的核心,便是由 “古今” 延续的文化传统。

文化基因的传承,首先体现为对 “价值体系” 的认同。中国传统文化中的 “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”,西方文化中的 “自由、平等、博爱”,并非抽象的概念,而是在历史实践中逐渐形成的价值共识。一个人若不了解这些价值的来龙去脉 —— 比如不知道 “仁” 在孔子那里是 “爱人” 的实践,在孟子那里扩展为 “民为贵” 的政治理想,便无法真正理解其对个体行为的规范意义,更难在复杂的道德困境中做出选择。

其次,文化基因体现为对 “精神符号” 的共情。春节的团圆、端午的追思、中秋的望月,这些习俗背后是中国人对 “家” 与 “天人合一” 的理解;古希腊的悲剧、文艺复兴的绘画、启蒙运动的着作,承载着西方对 “人的觉醒” 的探索。当一个人能读懂《诗经》中 “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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